事发突然,温砚惊魂未定,踉跄地走了两步。
陆翊礼打开车门,像拎小鸡一样将温砚扔进后座。
她脑子有些乱,“你要带我去哪儿?”
“警局。”陆翊礼嗓音微沉,模样一改平时的不正经,认真得过分:“你现在是当事人,有我给你做人证。”
就在这一刻,温砚瞬间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紧绷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后怕。
坐在副驾驶的彭澍解开安全带,颤颤巍巍开门下车,“那个,我有点急事,就不奉陪到底了。”
打死彭澍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差点死在哥们手里。不过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陆翊礼那桀骜不驯的性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就是这位不爱管闲事的祖宗,跟不要命一样往前撞。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陆翊礼拧着眉,气息顿了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温砚,发动了车子。
接到报案后,警方第一时间做了笔录,随后调取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记录。
录像以八倍速快进播放,温砚盯着车子进进出出,时不时暂停下来搜寻目标,由于视频不连贯,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当左上角时间调到晚上九点,一辆白色汽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和要撞她的那辆白车很像。
温砚跟陆翊礼说了,他立马凑了过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中型suv,有点像宾利。”
温砚掌心微缩,问题就出在白色的车太普遍了。
江宁开宾利的人身家也不算太低。
陆翊礼不停地拖动进度条,前进、后退,反复观看那辆宾利车进入停车场的画面,就在那辆车即将驶出监控区域时,他精准指着屏幕:“放大。”
警员根据指示操作,遗憾的是,驾驶座上的人脸根本看不清,而且没上牌照加大了排查难度。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陆翊礼推断。
出了这么大的事,温砚难免心慌意乱,无法平息。
她始终想不明白是谁要害她。
警方查询保安人员值班记录表,得知当时值班的保安姓孙,他刚出狱对警察有畏怯,倒不是惧怕,而是不招惹不得罪,也不会主动配合。
因此,也没能从他嘴里探出有用的信息。
温砚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背后有一双无形大手,推动着她坠入深渊。
之后,他们查看行车记录仪,却发现最关键的那一段被删除了,可又有谁趁机动手呢?
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半夜十一点了,陆翊礼的车就停在路边,引擎盖边缘撞凹进去,温砚站在路边没上车,怎么都不安。
月光隔着树缝,参差斑驳的黑影落在她身上。
陆翊礼神情一顿,指着她裸露的脚腕,问:“什么时候弄的?”
温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小腿脚后跟那块划破皮了,破了个口子,青紫色淤青,还有些浮肿结痂,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应该是刚才逃跑弄的伤。
之前她只觉得痛,却并未放在心上。
“不要紧,麻烦陆少送我回去,车费算我的。”温砚踢掉断根的高跟鞋,坐进了后座,躺在坐垫紧闭双眼。
陆翊礼原本微微蹙眉的表情,愣了下,蓦地挤了进来,没好气地说:“脏不脏,沾到血了你洗?”
说着,他拿出后备箱里的医疗箱,将她的小腿架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