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刚坐上贺雪青的车,温砚就打了个喷嚏。
贺雪青抽纸给她,关心道:“是不是感冒了?看你气色不太好。”
温砚本来还不觉得,听贺雪青一说,发现鼻子确实有点堵塞。
昨晚穿着单薄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多雨的季节,不感冒才奇怪。
贺雪青问:“对了,你去中医药干什么?针灸?”
“配点药。”温砚说。
贺雪青难以置信,没想到温砚这么年轻,居然就开始养生了。
温砚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到最后真的睡了过去。
“温砚,醒醒,到地方了。”
温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么快?”
贺雪青解开安全带,扫过温砚睡出不正常红晕的脸颊,说:“你情况不太好,赶紧进去,叫老中医给你号号脉。”
中医院候诊室,人山人海,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
温砚挂完号,拿着单子转身,却跟匆匆走路的人撞到了一起。
“走路不长眼睛……”
崔丽格拎着个装满中药液的袋子,抬头看见温砚时,脸色乍青乍白,“温小姐,你来中医院做什么?”
“感冒。”温砚视线下移,“崔小姐这是哪儿不舒服?”
“廷勋没有告诉你吗?我们最近在备孕。”最后两个字崔丽格咬得极重。
温砚轻轻嗯了一声,没多大反应。
未婚夫妻备孕挺正常。
那头贺雪青喊她,温砚刚想要走,缴费口周廷勋转过身。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温砚觉得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鼻子不通气,呼吸也有些沉重。
她一直知道这些年在周廷勋的圈子里,自己是一个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那些闲话都在人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直白,撕开了她心里最为隐晦的那道伤疤。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人。
只是有些感慨,自己那金子般又一文不值的青春,好像喂了狗。
贺雪青一头雾水,看看依偎在周廷勋怀里的崔丽格,又扭头看看身边不做声的温砚,“温砚……”
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崔丽格往周廷勋怀里靠了靠,眼底尽是挑衅的得意,仿佛再说:你这个情人病了,他却还在陪我买药。
剧情进展到这里,作为情人的温砚理应落荒而逃,或是示弱抢人。
可是温砚什么都没做,从头到尾没看周廷勋一眼,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崔丽格,只是还没走,手就被抓住。
“身体哪里不舒服?”周廷勋低声问。
温砚抽出自己的手,一副不想言语的样子。
周廷勋一怔,温砚神色病恹恹的,快步离开了候诊室。
温砚挂的是专家号。
坐诊的不是贺雪青口中的老中医,而是一位青年中医师。
“叶医生,我来配点药。”
叶晟抬眼看她,“还是老样子?”
温砚颇为缓慢地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放在桌上。
叶晟拉过温砚的手腕,两指扣上脉搏,照例寻常问:“近期有没有性生活?是否处于经期?”
“没。”温砚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把完脉,叶晟开好一张中药处方单交给她,叹口气:“能少吃就少吃,都是性味寒凉的药材,容易导致不孕,对你身体也不好。”
温砚抿唇没应,中药副作用小,她吃的安心一些。
更何况,吃了这么久多少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