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最终也没弄明白，陆翊礼为什么会在那天到孔令善家，还知道崔丽格把人带走，撕碎陆怀哲签约的合同。
不过似乎也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大闹崔家的事过去的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但温砚就不平静了，见到了有些日子没见的贺时樾。
男人依旧妥帖稳重，来她店里大批订花。
温砚看他精神头不太好，不好意思跟他要定金：“做好我让人送去，定金就免了。”
“你就不怕我跑单，害你筹不到钱吗？”他面容疏冷。
“不会的。”她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筹钱？”
贺时樾说：“我有个朋友，之前受过你外婆的恩惠，所以知道温杏女士生前的教育事业。”
外边人都说，温杏是大山里唯一一所女校的校长，死后评为全国最美乡村教师，知道这个也不奇怪。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死因蹊跷。
贺时樾的话是真是假，温砚没有心思揣摩。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准到可怕，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个朋友说不定就是他本人。
但既然一开始他接近她，看似不求回报，实际索要更多，她给不了，可见他也是怀有意图，只是一直没有插手。
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是值得交善的。
贺时樾觉得自己说多了，半晌无言，等温砚去找耗材时，他却突然朝她俯身凑过来。
这个动作出乎温砚的意料，太近的距离，回头稍不留神就能亲到，但对方只是帮她取下置物架顶层的耗材：“给你。”
温砚反应过来，贺时樾怎么可能越矩。
贺时樾看见她有些赧然的神色，像是意识到什么，最后嘴角上升两格像素，什么都没有说。
“今晚一起吃饭？”他提议。
温砚没有立刻答应。
贺时樾改了口：“雪青的意思。”
“好。”
他们俩从悔婚到现在，也有段时间没公开露面，再不露面，有的人怕是要按捺不住造谣不合了。
等到贺时樾车子开远了，温砚计划给周廷勋打电话，视线刚一打转，就看见门口斜靠着陆翊礼，他跟看电影似的看了刚才的全场，末了才目光锁定她。
温砚站了一会儿顺手关门，陆翊礼的鞋恰好卡在门缝里，“崔丽格之后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敌不动我不动。”
“除了造谣，她能拿你怎么着？”
温砚否认道：“有一部分是真的。”
“床照？”陆翊礼想歪了。
“不是那个，是我小时候被抓进过茉莉公馆，我妹妹丢了，那里不是好地方。”温砚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毫无血色，仿佛当年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
陆翊礼就明白了，碎碎就是温砚妹妹，但茉莉公馆又是什么只进不出的地方，应该只有内部人员知道里头的底细，把矛头指向天使基金会，一切有迹可循。
他说：“孔老上次的事，算我没有处理好。”
“不关你的事。”
温砚倒觉得他能不计前嫌帮她，崔丽格那个结果她也挺痛快的，就是她不想再复盘这件事，看了看他那双眼睛，随口说：“作息规律点，别熬夜，红血丝挺吓人。”
陆翊礼跟被502黏住一样，原本因为她不提这茬，心情有点差劲的。当听见她为数不多的关心，那些不快瞬间就风干了。
语气也顺带着肉麻了点：“蒸汽眼罩我每晚睡前都用，就好像你在我边上躺着。”
温砚：“……”
那是快递送错地址了。
本来的使用者应该是他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