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
蓝京一口气说道,然后办公室里空气凝固,他和秦铁雁都紧张地盯住手机,等待容小姐答复。
隔了十多秒钟——简直比一个世纪还漫长,就听到容小姐轻飘飘道:
“我试试。”
说完便挂断电话。
“她只答应试试……”秦铁雁深深叹息道。
“眼下谁敢打包票?”
蓝京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刚刚你说炸的炸,毁的毁,冲的冲,我也在思考还有什么物证,直到刚刚看着手机突然想起乔袆良通话内容,里面有句话很重要——他以为看烟花呢凑得越近越好!”
秦铁雁疑惑道:“重要在哪儿?周阿柱就因为靠得太近被砸落水里,很正常的推测。”
“他为什么守在桥边?”蓝京问道。
“因为引爆水底炸药……”
秦铁雁脑中灵光一闪,拍案而起道,“对对对,我怎么忘了?遥控器!遥控器是不可能被炸毁的,也不可能……”
蓝京接着说:“也不可能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铁雁,河岸两侧草丛、树下都搜过了吧?”
“相当于筛了一遍,绝对没发现遥控器,”秦铁雁道,“三具尸体打捞上来后都是我亲自搜的身,也不在衣服口袋里……走,重回铁桥附近组织打捞,这回只搜河底,以铁桥为界向前延伸三百米!”
两人说话间来到走廊,箭一般下楼后钻进车里,秦铁雁这回很精细没立即透露要打捞河底,只吩咐干警们紧急集结,来到铁桥废墟边才交待了到河底搜捞的任务。
蓝京补充道:“捕捞人员一律戴好手套,千万不能破坏证物上面的指纹,谁找到它,我代表县委为他请功!”
听得干警们激情澎湃,浑身充满了斗志。
但其实在河道宽阔、水流湍急的无铁河底捕捞一只半巴掌大的遥控器,难度不啻于大海捞针,因为河底不象想象的平坦如镜,一览无余,有茂密的水草,有礁石暗道,还有各种各样的杂物。
两个小时过去了,毫无所获。
秦铁雁一咬牙决定抽调附近三个乡镇民警投入捕捞,事至如此,根本没有退路。
蓝京却神情安详地坐在河边草地上,定定望着奔腾流淌的无铁河。
“你还这么镇定,我真服了!”秦铁雁坐到他身边道,“对于前途,你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有用么?主动权又不在我你之手。”蓝京道。
“我是说如果被问责,有可能被打发到哪儿?”
“总比一个到边远穷破乡镇当宣传委员,一个当派出所副所长好吧?”蓝京道,“上天眷顾,咱俩已经得到太多,为何不能受点挫折?”
秦铁雁叹息道:“黄运雄早已磨刀霍霍,准备将咱俩往死里整。”
蓝京摇头晒笑:“他第一次要整咱俩时是常务副市长,如今呢……不提那家伙,铁雁,我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启动事故调查程序了。”
秦铁雁心头一紧,嗓子干涩地说:“你……你终于承认失败?”
“没有啊,我们不是还有十多小时吗?”
蓝京道,“即使启动事故调查程序,也不代表咱俩一败涂地,责任大小、轻重,是非曲直,都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不能束手就擒。”
“唉,你倒是步步想在前面,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能轻松化解,”秦铁雁叹道,“明早我就动身去市委党校,佑宁这边帮不上忙了,班子里单国华相对可以但不能寄予厚望,你懂吧?”
在公安系统混久了难免与各方暗通款曲,单国华只是还保留些正义感和责任心,并不代表完全倒向秦铁雁。
蓝京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