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出门,回到正府楼后朱冬冬一头来到金全友办公室——以他俩的关系无须事先预约或通报,将正在汇报工作的省直机关负责人打发走后一屁股坐到对面,怏怏不乐道:
“情况有点……”
金全友已经知道曹巍接到念松霖电话,也知道朱冬冬跑过去当面汇报,不动声色搁下笔以探询的目光看着对方。
朱冬冬深深吸了口气,道:“那边意思可能就事论事,不想查得太深,特别牵涉到……”
他指指头顶,“难道那边真以为两案并作一案吗?”
此时的金全友完全没了在外面电闪雷鸣、霹雳如火的模样,静静深思后道:
“那边从京都回来后所有决定都一脉相承,冬冬没看出来么?”
朱冬冬道:“我猜到几分,不过这回案子很明显另一伙人干的……”
金全友一字一顿道:“我从来不猜,我尊重事实,案子调查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
“但就是……”朱冬冬长长叹息道,“压力全到了我肩上哎!”
这种话也只有朱冬冬才能在省长面前说得出口,换作别的省领导,金全友反问一句:
“当领导不就是承担压力吗?”
立马哑口无言。
金全友笑笑,隔了半晌道:“不隐瞒,不掩饰,不修正,实事求是反映问题,这是我们一贯的工作态度,也是办案的基本原则,我就说这么多。”
朱冬冬在心里将这番话默念了一遍,点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
与此同时,遥泽市府大院。
秦铁雁和阮安河在常委副市长曾阿华陪同下向何烁汇报伊宫瑜办公室口红、矿泉水被投毒的情况,以及王小陆肇事案进展。
其实没进展。
在对三原镇所有商户做了全面调查后,王小陆接的这一单很有可能来自经常转单的恽哥,然而诡异的是查遍整个遥泽都找不着这个人。
应该不会王小陆凭空编造的客户,之前他一直正儿八经跑运输,没有违规违纪记录。
故而汇报到这里,秦铁雁满脸惭愧,深为进驻遥泽后毫无作为相反爆出更多事端而内疚。
何烁的脸绷得紧紧的——市府大院说他正式上班以来从没笑过,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其实更多出于长期在纪委条线的职业习惯,哪个纪委领导谈话笑得如沐春风?缓缓道:
“连环暗杀案到昨天为止才形成连环,设计歹毒,手法隐蔽,而且还没弄清真实意图,没进展可以理解,但是!”
他加重语气道,“连环暗杀跟绑架我的案子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前者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后者纯属偶然,临时起意,为什么两案并一案?我想知道原因!”
秦铁雁腹诽道他娘的省厅就这么安排,老子奉命行事有啥办法?你有意见找朱冬冬去!
但在市委书计面前肯定不能这么说,遂赔笑道:“是这样的,何书计,省厅考虑到两桩案子都发生在遥泽,又都是省领导督办,为便于管理和信息沟通所以合并为一个专案组,不过组里面还分组,各调查各的方向,相互之间没有影响,何书计。”
何烁似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曾阿华问道:
“石头山两次使用权变更的档案材料有了吗?”
曾阿华摇摇头:“催过两次,每次都说正在调阅档案。”
“啪!”
何烁一拍桌子道:“六年前的档案,又不是六十年前,调阅起来有这么费劲?你就在这儿打电话,到底堵在哪个环节,副区长的责任撤副区长,局长的责任撤局长,是经办人责任立即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