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我近日花重金得了件宝贝。”他顿了顿,目光黏在沈如春身上,在慢慢欣赏她脸上的神色变化。
沈如春晓得他心中阴暗的想法,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落入他设下的陷阱:“是什么?”
李辟轻笑一声,慢慢倾下身,与沈如春贴得极近。温热的鼻息喷洒下来,沈如春却觉得如虫蚁啃啮肌肤。可她强忍下不适,没有丝毫躲避,身子僵硬地等着那唇落下来。
李辟含住那两瓣唇,轻轻吮吸,留连半晌,才同她分开。
“好苦,”额头相抵,他双手轻轻捏住她的耳垂,呼吸略显粗重,话里隐着戏谑:“下次我从永寿坊给你带个糖人儿回来。”
沈如春脸红得发烫,推开了他。
李辟只当她是娇羞,并不生气,反而更是神清气爽。他用帕子替她擦着嘴角的药渍,道:“你阿翁留下的药方册子。”
沈如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禁脱口而出:“真的?”
“岂会有假。”李辟一挑眉。
沈如春垂下眼,她怎会不晓得李辟打的什么算盘,他就是故意用这药方册子来诱她。现下同他求这簿子,他必然会提更过分的要求。细思之下,沈如春想,这事急不得,该徐徐图之。阿翁留下的药方册子,她一定会拿回来。
沈如春的反应着实有些出乎李辟的意料,但在他看来,却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指腹轻按在沈如春唇上,慢慢道:“这几日你好好养着,我近几日忙,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李辟走后,果然几日未再回别院。他不来寻,沈如春自然高兴。没他的扰,身上的病都好得快了许多。
只是,这脚腕上栓着的链子碍事得紧。荷娘也怜她,虽然李辟将钥匙放在了她这处,但没有李辟的命令,她也不敢擅自替沈如春解了。
清平日子也没过几天。今日五更时候,沈如春尚在梦中,便被荷娘唤醒了。
外头火光一片,沈如春心中惊讶,披衣下床,急急问荷娘:“走水了?”
荷娘忙把拉住她,道:“是郎君回府了。”
荷娘帮她整着衣裳,沈如春皱眉,往常李辟不是没这般时候回来过,但不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她问:“外头这么大阵仗做甚么?”
荷娘刚要解释,一人推门走入,正是李辟。
“同我一道去望州。”李辟紫袍外头套着件软甲,腰间还配着剑,裹着一身曙天寒凉气。
沈如春下意识推拒:“望州?我不去。”李辟是想换个地方囚她么?若真同他去了关外的望州,纵使她能得着机会脱身,黄沙茫茫地,她孤身一人又该如何回来?那真是一辈子都要被他困死在笼子里了。
李辟以为她是嫌望州荒凉,道:“过阵子我们便回来。”说着,便从美人榻前的衣架上取下氅衣,披在她身上。
李辟牵着她的手要往外走,余光瞥见她脚上拴着的链子,微弯腰将她捞起,打横抱住。
“行李可都收拾妥当了?”他边走边问一旁的荷娘。
荷娘点点头。
“好。”
沈如春被他抱着,刚出屋便被外头的冷意冻得微微瑟缩。跨出垂花门穿过游廊时,她注意到院子里站着的不像是府上的侍卫,更像是军营中的士兵。
沈如春对李辟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定王府的二郎君,联想到他近几日的繁忙,她拐着弯问他:“李辟,这回很凶险吗?”
李辟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向来没良心的人的关心竟然教他心中生了暖。他宽慰道:“没事,我会护着你。”
沈如春深吸一口气,不再作言语。
李辟将她抱上马车后,荷娘紧跟着上了车厢。她对沈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