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傅东篱没有做声,但自己拖着锄头,一步一步的跟在沈云归的身后,沈云归回头瞪她,傅东篱就缩了缩脖子,仍旧跟着。
最后沈云归也没法子,只能由她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其实犟得很。
比大壮家的牛还倔!
最后就傅东篱带着草帽,跟着沈云归一起去种地,汀兰则留在家中打扫屋子,中午做些饭菜,带些水送到地里去。
沈云归本也没指望傅东篱能干什么,没成想她学东西快,再加上之前王婶儿教过她,速度还真不慢。
原本少说还得十日能播种完,有了傅东篱,竟然只用了七日。
不过也就这七日,傅东篱白皙的小脸已经被晒的黑了一圈,但人却瞧着更精神了。
周沂心疼的同时,又为她高兴,至少在尚书府的时候,他还没见过傅东篱眼神中这么有神采。
“主子,沈云归是在十五年前突然出现在明水村的,当时沈云归的妻子是个药女,名叫夏织,为人和善温柔,后来夏织生子时难产,就剩下沈云归一人在明水村带着孩子。”
听到这话,周沂看向影卫,“十五年前呢?”
影卫摇头,“暂时还没查到,但是十五年前沈将军府的幼子沈追失踪,与沈云归出现在明水村出现的时机似乎对得上。”
沈追,沈云归?
周沂的视线暗了几分,心下几乎已经有几分确定了,“去查查沈追的画像。”
影卫应了一声,迟疑了片刻道:“主子,京城传来急报,皇后娘娘病重,您…应该回京了。”
听到这话,周沂眉心蹙起,看向了右边房间昏暗的油灯忽闪,他知道是傅东篱在看书,这阵子除了种田,傅东篱就一直在钻研农书。
她就是这样,无论是在哪里,境遇多恶劣,总像一株兰草,用自己的方式顽强地生长。
“三日后启程。”
周沂吐了口浊气,他再不放心也要走,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走以后,让慕风在暗处保护东篱,若非遇到危险,一定不要出现。”
此时坐在油灯前正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提笔在纸上画图的傅东篱并不知道院子外头发生了什么,一心钻研草图。
“汀兰,你知道坎儿井吗?”
汀兰正在铺床,闻言回头,却见傅东篱都没抬头,认真的看着什么,便走了过去,“姑娘说的坎儿井是什么?”
“是西北一带常用的水利,由竖井、地下渠道、地面渠道和"涝坝",还有水闸组建而成,专门用于农田灌溉。”
说到此处,傅东篱眸光灼灼的抬头,看向汀兰,“我这几日看了咱们的田地,属于洼地,一旦下雨就存水。”
“如果在旁边挖道明渠,可以借势将水引到明渠,明渠再引入暗渠,通过暗渠再接入高地处,便亦可以灌溉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