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关她邵三老夫人屁事啊!
薛芝茗是个人精般的女人,如何会听不出她话音中的讥讽和怨怼,心头一时酸痛一时气愤,冷冷道:“你母亲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满口浑话,哪里像个千金小姐?何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不怕丢自己的脸,也该顾及一下何家的脸面。逞一时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只有村妇、泼妇才会一言不合就跟人家骂街。在闹脾气之前,都先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别尽做些丢脸的事情,徒惹别人笑话。”
薛芝茗说着,眼风冷冷朝白萱扫过来,白萱眉睫一颤,眼前浮现过母亲的容颜,暗叹一声:真是像啊。
她知道,薛芝茗刚才这番话,不仅是在教导何念皙,也是在警告她。
她公开教训何念皙,自然是用心良苦,这毕竟是修家的场子,何念皙今日的做法,是自掘坟墓,毕竟四年前,何念皙就曾被修奕赶出了港城,如今才得回来。
邵浚南和邵浚泽听着母亲这一番教导,心头不由犯起疑虑,他们深知母亲的个性,对于外人她一向不怎么理会的,怎么会突然对何念皙说这么多道理?
这一番话,连叶盛听了都深以为然,正想道一声“受教”,然后带着妻子离开,何念皙却并不领情,冷笑一声,“我何家有自己的规矩,用不着他人置喙。”
众人都忍不住叹气,这真是……不知好歹啊。
薛芝茗一张脸彻底沉冷下来,攥紧手掌,似是恨不得再扇她一巴掌,被邵浚南拦住了,小声唤道:“母亲。”
何念皙也看到薛芝茗紧绷的嘴角和通红的双眼,怕怕地往叶盛身后躲了躲。
白萱冷眼瞧着薛芝茗挫败地放松了手掌,心头也是浮起一抹微凉,世事就是如此吧,你以为最好的安排,却不一定收获最美的结果。
何四先生和何四夫人她都见过,都是些良善之人,却也护犊情深,何念皙明显是被他们惯坏了,如果当初由薛芝茗亲自抚养长大,或许会成为第二个邵冰莹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和何念皙应该会是好朋友,而不会是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关系……可命运这回事,谁说得清呢?
脑中思绪万千,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小粉团子,卟卟不知何时蹭到了她眼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薛芝茗,捏紧她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妈咪,外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