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说谎。当初让我哥把你拖进冷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时我虽然决定跳槽,可所有的动作都是私下里进行的,不敢让修董知道,否则以他的脾气和手段,我的星途就彻底毁了。我当时就是想教训一下你,好得出空来跟葛成斌把事情敲定,然后就放你出来。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做出杀人的行为,那才是自掘坟墓。其实让我三哥动手之后,我就后悔了,果不其然,修奕那么快就杀过来,我的那点小伎俩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瞧的……我知道我进监狱都是他的作为,一开始我是真恨呐,可后来想想,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听着梅小曼认罪似的一番言论,白萱心头怔了怔,这是几个意思,这女人是跟她玩悔过的意思吗?
梅小曼见白萱迟迟不说话,心也凉了下去,从包里掏出烟盒,递给白萱,白萱摇摇头,淡淡道,戒了。
怀卟卟的时候,她就戒了。其实本来烟瘾就不大,偶尔烦闷了会抽上两根,每每被修奕逮到就是一顿暴揍,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好像回来之后,修奕烟抽得少了许多,可能是当着卟卟的面,要维护他父亲的光辉形象,不想给女儿看到一个烟鬼吧。
梅小曼点燃一支烟,也是薄荷的味道,却并不是白萱所熟悉的那个薄荷味,那是她年少时最迷恋的修奕身上的味道,她一直觉得那是修奕的体味,清冽甘香。
烟雾缭绕,梅小曼脸颊两侧有些僵硬,该是打多了玻尿酸的缘故,平心而论,白萱还是喜欢梅小曼最初的样子,现在乍一看倒是挺漂亮,近看就越瞧越别扭了。
她指间有些颤抖,声音晦涩,“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也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你不放过我,也是情有可原,就当我今天这一趟白来吧。”
说罢,她站起身要走出去,手刚刚握在门把上,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今天说的话,作数吗?”
梅小曼回过头去,对上白萱淡漠而温凉的眼眸,点点头,“当然。”
“作数就好。”白萱也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看着她,“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也没从我手上讨到什么便宜,算是扯平了。”
梅小曼眸底闪过惊喜,“你的意思是……”
“只要你不再来惹我的麻烦,我自然可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白萱脸色沉下来,紧接着补充道:“但,这机会我只给你一次。如果你再玩阴的,我保证,会变本加厉地还给你,到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梅小曼被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震到,过了好半响,才闷闷地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