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默默喝了口果茶。
虞丝丝还想说话,见陆高济接了通电话后突然起身向外,路过陆则越的位置,喊了他一声。
陆则越后背抵着椅背,应声后起身,长腿高出桌面,南竹视线里看见他衬衫衣摆处绣着的黑色暗线图纹,很简约,像是定制的logo。
恰逢侍者端着酒盘上前,在每个人桌面放了一个青瓷小盅。侍者端着流线型的磨砂水晶酒瓶,倾身倒酒,液体在灯光下泛着金晕。
陆则越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后,拉开椅子,离席转身时,将南竹面前的酒盅随手一撂,杯口倒扣桌面。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离席的姿态也闲适得漫不经心。
仿佛只是一个随意之举。
虞丝丝拿着倒满的酒杯,兴冲冲歪头看向陆则越时,撞见这个细节,唇角的笑意,霎时僵住,不由多看了南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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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济和陆则越一走,包厢的氛围便微妙起来。
虞丝丝坐到陆则越的位置上,打量起南竹,她悠悠笑道:“你和三哥……关系很好?”
还不等南竹回答,她轻笑一声,端起那个空酒盅,“你这以后常住陆家,到时……能不能帮我约约三哥啊。”
有人顷刻哄笑,“丝丝你还不死心啊?陆则越一向眼高于顶,你都他不给什么好脸色,还指望一个刚寄住过来的小姑娘啊。”
虞丝丝眼神犀利起来,想到什么,语气轻飘飘里夹着一丝刻薄:“我听说,你家就剩你一个了?陆伯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进陆家?”
南竹直接起身,这话仿佛在她本就脆弱的自尊心上狠踩一脚。
她手拳紧攥,黑润的眼睛毫不怯弱地直视虞丝丝。
场面无声对峙。
“丝丝!”场上有人呵斥着打了圆场,“注意你的态度。刚刚你陆伯都说了,珠珠以后就是陆家人了。”
虞丝丝表情一副失言后很抱歉的样子,但说的话却变本加厉的刻薄。
她倾身靠近南竹,压低音量:“生气了?”
“我有说错吗?”她嘲弄道:“你不会真以为陆伯伯说两句场面话,自己就真成了陆家人吧?他是看你全家都死没了,才收留你的,你是知道的吧?”
南竹嘴唇紧抿,红着眼睛和虞丝丝对视几秒后,转身就走。
“诶,珠珠——”有人喊她,见她走远,又轻责虞丝丝:“你都多大了,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现在你都把人都气走了,这不是打陆家的脸?你赶紧找人道歉!”
“哎呀,担心什么?她现在除了陆家还能去哪?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回来。看她那乖乖妹的样子,我不道歉她也不会乱说。”
“再说了,我又没说错。”
“没说错也不能说出来!”
…
…
从转身的那一刻,南竹的眼泪就砸落下来。
她跨过门院,步履匆匆,黑发随着动作在肩膀一颤一颤,哭的无声无息。
南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她想回家。
酒店中式园林,树影重重,假山流水设立,月光一洒,清幽寂静。
南竹毫无方向地左转右拐,路灯的光影在她身上明明暗暗流走。
园林石子小路弯弯扭扭,南竹低头顺着小路一路往前,突然撞到一堵温热的躯体。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对方先一步扶住她的肩膀,在她垂头,低声道歉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熟悉又冷傲的声音。
“怎么到这了?”
南竹抬头,几乎只看他一眼,便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