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朦胧胧的落下来,远处霓虹灯若隐若现,晕着不太清晰的光线,树叶婆娑,飘飘然落了一地,周围安静得连踩着落叶的声音都能听见。
徐宴清的额发跟衣角都被风吹起,他似有所感地低下头。
他以为她听见了。
但小姑娘只是轻微呓语了声,脑袋缓慢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像是再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歪了下脑袋,侧脸线条在光下清晰又干净,然后又满足地重新睡了过去。
他一顿,停了几秒,偏过头闷声低笑,笑声在夜色里显得清晰柔和。
徐宴清,你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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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山和江慧今天都要上夜班,徐宴清背祁柠到家的时候,敲门没人出来开门。
他轻轻晃醒了祁柠。
小姑娘幽幽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又疑惑。
徐宴清轻声说:“你爸妈不在,你有带钥匙吗?”
祁柠低低嗯了声,从他背上下来,摇摇晃晃地还站不稳,徐宴清稍微扶了一把她,只拉了手腕,动作克制又有分寸感。
祁柠眼睫一垂,听话地从兜里套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宴清瞧着她神志还算清醒的样子,问:“自己可以吗?”
小姑娘特别安静,没说话,只是摇摇晃晃用钥匙成功开了门,然后转头看着他。
——言外之意,就是你看吧,我可以。
徐宴清轻笑了声,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问她:“明天还能去玩吗?”
原本旅行的日期就订在明天,去南宜附属的一个岛上面玩,但是于飞女朋友真真公司很不巧地有事,她被老板喊出国出差去了。
于飞有点萎,但门票都买了,不去不就浪费钱吗,三人商量商量也就去了。
祁柠很缓慢又无比确认地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挺呆的,徐宴清怀疑她酒根本就没醒,但她又挺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
徐宴清低头笑了下,“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祁柠又嗯了声,走进屋里。
她反手关上了门,而后听见才外面响起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直到消失。
压抑着心跳失去所有屏障,疯狂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祁柠呜呼一声,脸颊通红地靠着门坐下。
她没听错吧?
他是说自己喜欢他吧?
他是这么说的吧?
他的原话是。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啊!
祁柠觉得自己的意识可能还没完全恢复,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与疼痛伴随而来是意识从未有过的清醒。
而后,理智再度崩塌。
完了。
完了。
完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被!发!现!了!啊!!!
祁柠脑子机械化的慢,手忙脚乱地跑进洗手间,猛地用水冲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丝毫没能降□□表的温度,她脸颊发烫,耳廓发烫,掌心也有点热。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她本来就是觉得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学了,她很快就要见不到徐宴清了,突然之间就有点难受,然后就点了一杯酒。
就喝了两口。
就!喝!了!两!口!
情绪像是潮水般涌了上来,祁柠又呜咽一声,脸颊发烫地蹲下身抱着膝盖。
有种想要跟人倾诉的欲望。
她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