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继续练。
真的挺倔强的。
徐宴清手抄在兜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想着。
期间他们的目光有对上几次,女孩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朝他迈来,视线反而都不太自然地移开。
徐宴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笑。
也不能怪她。
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被关在精神病院。
徐宴清垂下眼睫,盯着底下粗糙的黑色水泥地看了会,沉默着回屋。
后面的几天,他奔波于各种检查,各种评估,然后检查结果出来,他重新被带回警局。
烦人琐碎的事情缠身。
心情糟糕到他甚至忘了曾经遇到过那么一个小姑娘。
他也没有想过会再遇见她。
直到第二次他再次被关进医院。那次为了协助陈义取得祝永安的信任,他故意在大众面前伤人,演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将徐莺托给于飞照顾,顺从被警察带走。
警察对他的这次看守更严,一开始就直接被关了72小时的禁闭冷静期。
那地方很黑,没有人声,逼仄狭小到一丝阳光都透进来,昏暗又压抑地摧毁着人的意志。
徐宴清没想过后遗症会那么大,出来那天他眯着眼,抬头挡住落在眼前的阳光,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那阵子他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没完没了的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恶心到吃饭就想吐,胸口像压着沉甸甸的石头。
他从梦中喘息着起来,想喝酒的欲望无声无息地缠绕着心脏。
大厅里所有的病人都已经睡了,他们清醒的时候想法天花乱坠,休息的时候却安安静静,没了所有烦恼,呼吸沉稳又平和。
黑暗给所有人提供了最好的睡眠的环境。
可他却忍受不了,掀开被子披着衣服,走到外面,想喘口气。
外面被微弱的月光照射,带了点隐隐的光,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白色的衣裙也跟着扬起。
他看见她的存在,在风中稚嫩跳着同一支舞。
说实话,大半夜看到一小姑娘在练舞蹈,那画面其实是有点惊悚的。
换做别人可能都会觉得见了鬼。
可徐宴清那会儿毫无理由地想,见鬼了就见鬼了,再跳一会吧。
可能上天真的听见了,那姑娘伴着音乐真的断断续续地跳了很久。徐宴清坐在门边看她,他觉得她有点紧张,明明之前还练得几分熟的动作现在都有点把握不住平衡,左脚拌右脚,朝着地直直摔了下去。
这次摔得格外惨。
小姑娘都还没来得及忍住,眼泪就跟水似的,啪嗒啪嗒掉,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却越擦越多,最后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徐宴清没法出去,只能隔空扔了包纸出去。
纸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小姑娘注意力被吸引,吸了吸鼻子看向地面,而后视线又缓缓移到他的脸上。
对视一秒。
像从前一样不太自然地错开。
徐宴清轻嘲,他感觉自己似乎不能在这待着了。
再待下去,说不定这姑娘就会说出点什么离我远点的话。
但就在他起身的下一秒,小姑娘突然擦干了眼泪,捡起纸巾,蹬蹬蹬地朝他跑来。
徐宴清脚步停下,隔着大门的栏杆低头看她。
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脸色有点红。
“谢谢。”
两个字说得紧张又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