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蓦然回首,登时大惊失色。
东方未晞,在1间灯光如豆的密室中,董昭向1名年过而立的长须儒雅文士微微躬身。
“实情便是如此,请子扬再3斟酌!”
那文士头戴进贤冠,1身锦衣,面目清矍,气质超然,显然出身、地位、学识皆不凡。
子夜时,正是他喝住了做贼心虚的董昭。
那文士风度翩翩地行了个揖礼:“公仁公,依你之见,那赵从文可否成事?”
董昭抱拳回礼,正色道:“赵从文胸怀天下,有勇有谋,面对我及张绣皆不卑不亢,且其人无论武艺,还是文采韬略,皆极出色,颇有雄主之姿!故而,以我愚见,赵从文此番必成大业!”
言罢,他将张绣转述的那首《短歌行》以及那残篇之《赤壁赋》念了1遍。
那文士登时动容。
“赵从文不但有如此文采武艺,且胸怀周公之志?”
周公,在先秦、秦汉,拥有极特别的代表意义,而值此汉祚衰微之时,平定4夷后,还政于周成王的周公,其人之代表意义,不言而喻!
董昭肃然颔首:“诚然如此!其人胸襟及气度,尤在孟德之上!”
那文士陷入沉思,董昭也不焦急,只是端起热汤,1边啜饮1边默默观察那文士。
片刻后,那文士长出了1口气:“公仁公,赵从文确曾提出招揽我刘子扬?”
董昭放下铜爵,展颜1笑:“我绝无虚言!从文亲口说,子扬你有大才!”
那文士,正是赵旻急欲招揽的谋士之1,现任司空仓曹掾的汉室宗亲,投石车之加强版霹雳车发明者,历史上曾在官渡之战,让袁绍吃过大亏的刘晔刘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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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再也坐不住,他霍然起身,深深1揖:“公仁公雅量高致,子扬佩服!”
董昭扶起刘晔,笑道:“子扬与我同行如何?”
刘晔摇头苦笑:“公仁公恕罪,子扬此时尚未完成孟德公之托付,公仁公若信得过子扬,便请将委任状交给我,由我为张将军和从文讨来印绶及服饰。”
董昭2话不说,自怀中取出委任状,双手呈于刘晔。
“如此,有劳子扬!”
刘晔小心翼翼地将诏书收好,再次深深1揖:“晔必不负公仁公之信任!”
董昭笑着扶起他,指着自己打趣道:“老夫之性命,全系于子扬,如何抉择,悉随尊便!”
刘晔抱拳颔首后,匆匆离去。
见他走远,董昭颓然坐倒:“不成想,我董公仁竟亦有如此狼狈之时!”
在东方微熹中,程昱、赵旻和张飞,以及1众骑兵们,望着1个时辰前尚混乱不堪、如今尽皆化为1片泥泞的营地,忍不住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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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咽了口口水,1张黑脸涨得通红:“从文,这…这便是你水攻之计?竟有如斯威力?近8千贼兵,便如此灰飞烟灭?”
程昱捋须唏嘘道:“此事毫不稀奇,水火无情!然则,从文如何造出如此惊人之水势?”
赵旻紧紧蹙起眉头,长叹1声:“此计果然过于狠毒!今后若非必要,旻必不轻易用之!”
叹过气后,迎着兵卒们惊为天人的眼神,他向程昱和张飞抱拳行礼。
“此事易耳!上游水并不深,旻伐木为桩,1头削尖,将之深凿入河床、河岸。
旻再以圆木横拦,夹以大石、中石及碎砂石蓄水,幸而此时天旱,加固不难。”
张飞挠挠头:“从文,水量既然如此丰沛,你又如何放之?”
赵旻笑道:“此事亦不难,将1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