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此,数名巴蜀士人提出质疑。
“太子太傅当真需5百万匹蜀锦?不知…此蜀锦将何用?”
赵旻心中暗暗高兴。
他要的,就是有人提出质疑。
不如此,显不出他的真本事!
于是赵旻笑着抱拳。
“诸君,实不相瞒,去岁我收回河西4郡及2关后,半年之间,我大汉与西域诸国商贾之货殖总量,约为3千万匹绢。诸君以为,3千万匹绢,可易蜀锦几何?”
这个根本不用细算,因为巴蜀士人对此最清楚不过。
张裕笑着为自己新女婿帮腔。
“太子太傅,世人皆知,在巴蜀1匹蜀锦可易绢6匹。”
赵旻含笑抱拳而不语。
那不就得了?
去年半年,大汉与西域诸国的贸易总量已折合5百万匹蜀锦,今年难道还不如去年?
秦宓瞬间把握到关键。
“主公,虽说货殖者贱…”
秦宓这句话1说出口,1众巴蜀士人皆咳嗽起来。
他们虽未开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喂!子敕先生休要如此说!你我家中,哪家不做蜀锦生意?难道你我都不食人间烟火?
这就是巴蜀的士人。
与中原那些耻于经商的士人不同,巴蜀因道路不通(出入巴蜀仅陈仓古道、3峡水路两条路)、环境闭塞之故,若要实现自给自足,货殖必不可少,因此巴蜀士人对经商货殖不以为耻。
尽管如此,秦宓还是自知失言,但其人仍坚持将话说完。
“然则…主公当知,巴蜀士人家中,几乎皆经营蜀锦相关之农事。故某之意为:
皇汉仅靠与西域诸国货殖,便可臻如此货殖规模。由此可见,皇汉若终结乱世、生民皆安居乐业,则巴蜀之地,蜀锦岂非将远远不敷流通使用?”
秦宓此言1出,在场之巴蜀士人,包括周群、张裕在内皆忍不住倒吸了1口凉气。
诚然如此。
仅大汉与西域诸国之间通商,便需要5百万匹蜀锦,那么整个大汉的货币流通又需要多少蜀锦呢?
关键是:真实数据就摆在巴蜀士人们眼前,仅仅大汉与西域诸国货殖,便需要至少5百万匹蜀锦!
对于巴蜀士人而言,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
始终仍有些愁眉不展的步骘,此刻终于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
由此可见,步骘这些日子活得极为沉重压抑。
他委实未料到,巴蜀士人们竟如此敏感、排外且骄纵。
但如今…
赵旻仅仅说了几句话而已,便使步骘身上那无形却沉重的压力荡然无存。
赵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下儿,你们巴蜀士人可还有意见?
还会继续人心惶惶?
呵呵!
恐怕你们都将忙于扩产增产,没空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再进1步考虑…
如此大批量的蜀锦订单,就摆在巴蜀士人们面前,谁还敢继续骄纵下去?
谁还敢胡言乱语带节奏?
恐怕没人跟钱有仇吧?
于是乎,赵旻抚须笑道。
“诸君以为如何?不知5百万匹蜀锦,何时可交付?”
巴蜀士人们面面相觑、久久不语。
他们心中只有两个字:真要命!
张裕与周群对视1眼后,前者起身、含笑作揖。
“主公,5百万匹蜀锦,某等委实不能在今岁交付,如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