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河道：“李妈性子静，时常露怯。我怕让她再端回去，她今晚会过度内省睡不着觉。”
“你还想这么多呢。”
云半川暗自意外：“怕她多想，你也可以和她解释啊。
你和我解释不也解释得挺清楚，三言两语的功夫……不比你委委屈屈地坐在这儿吃舒服些？”
“我委屈？”顾清河抬头。
问道：“我哪儿委屈了？”
云半川指指自己的眉心：“你那眉头都快打结了。”
顾清河下意识看向窗户，借着玻璃的反光打量自己。
云半川低低地笑出声，转身走向床榻。
“骗你的。
你还真信啊。”
顾清河的床边特别软，被子也是。次卧里的和顾清河用的完全没法比。
云半川跪在床尾、展开手臂，让自己自由地落进被子里。
就像陷入了一朵扎实的云。
云半川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他对这个房间、甚至对整个第三层都没有好感，每一个角落都存在过不堪入目的记忆。
因此，每次事后，云半川就算再喜欢顾清河的床~也会拼尽全力爬回二楼再休息。
顾清河打开了音响。
舒缓放松的轻音乐在房间里缓缓流动起来。
云半川听得犯困。
一扭头，顾清河不知何时端着碗出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云半川模模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被顾清河抱起。
“去哪？”
“沙发。”
他被顾清河放上沙发，耳边响起风筒的声音。
半湿的发很快干透。
云半川不怕吵，云半川租住廉价单间的时候、每天都比这风筒吵。
因此在风筒响起后不久，他又沉沉地睡回去。
等再醒来，他发现自己被板板正正地摆放在了床中央。
浴室的水声正好停下。
云半川算着时间，从被窝里爬出来。
坐到床尾的位置。
这个位置的话，顾清河扑过来~不容易让云半川撞到头。
“怎么起来了。”
顾清河抬头看钟，11点。
“不是很困吗？”
顾清河捏了把云半川的脸，发现云半川闪躲的速度都慢了许多。确实困迷糊了。
云半川挥手打掉顾清河的手。
操着最软的嗓音说最凶的话：“要强快强，不强就滚。你爹我困得要死。”
顾清河的眼底满是笑意。
他猛得将云半川按倒，感受到云半川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却又咬紧牙关故作坚强。
顾清河将他抱起，用腿掀开被子、把他埋回了被窝里。
“刷过牙没？”
“刷了。”云半川道，“你把我塞被窝里做什么？”
顾清河的拇指在云半川的唇角处摩挲片刻，最后只在他的额间留下一吻：“那就快睡吧。”
云半川的眼睛失神了一瞬，有些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今晚……不了吗？”
顾清河点头：“睡吧。阿云今天特别乖，所以不欺负你。”
云半川的睡相和他热闹的性子完全不同。
他甚至可以一整晚都不翻身、不乱动。乖巧得像只可以任人蹂躏的洋娃娃。
除了初见那次，这是顾清河第二次搂着他睡一整夜。
次日。
顾清河下楼后正好遇到宋璃打开一楼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