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戳着盘子里小块儿的牛排，江牧野喃喃自语，“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我是独生子，一直以为我是你所有的宠爱，但结果呢？你背叛了妈妈，背叛了我，你把那个野种带回来不说，还要把原本属于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给他！”
“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妈妈，怎么对得起我！你说，你说啊！”
他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越激动，而盘子里的牛排丁原本就小，现在已经被他叉成了肉泥一般。
疯狂的戳了一会儿，似乎是情绪发泄了出去，人也回过神来，松开了紧握着叉子的手指，抬了抬眼皮。
看到老爷子没有再盯着大门，而是看向了他，只是眼神很复杂。
吃惊，愤怒，无奈，愧疚？
或许他看错了，他这样自负的人，怎么会有愧疚呢，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的。
“不过不要紧，你不给我，该是我的还是我的，你看我还是拿到了！”他微微一笑，接着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让他去新市，想拿下这笔大单，就可以名正言顺将公司全部交到他手上了嘛！”
“但是很可惜，你失算了！”
说完，他诡异一笑。
江边：“……”
“新市的项目他拿的下来最好，拿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拿到我要拿的。”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不管项目能不能拿下来，他……是回不来了！”
“你！！！！”
一直瞪着他不说话的江边，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睁大眼睛，身体甚至动了动，“说！！！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因为中风导致的脸颊扭曲，用力说出字的时候，唇角不受控制的流下口水。
哆嗦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肌肉的抽搐，还是生气导致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江牧野连忙抽出两张纸巾给他擦拭口水，“哎，别激动别激动！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流口水。”
“我给你擦擦啊！你呢，也别这样瞪着我，你不是做不出选择吗？我替你选了。从今往后，你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以后也是我给你养老送终，你要对我客气一点，知道吗？”
一边擦着，一边跟他说着。
“你！要！做……什……什……”
老爷子颤抖着质问，但看上去却是很无力。
“我要做什么，这还用问吗？您又不是不知道，爸，你啊，就别看了！再怎么看也没有用的，回不来啦！”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