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被抓,所以以死相逼、不让南叔和我哥他们通知我……
那一晚,我拽着那老照片,在大院里抽了一整晚的烟。
因为我知道,我以后就是个没有爹妈的人了……
我爹那么反对我出来混,可我犯下的这件事,已经完全违背了当初我对他的承诺。
他应该很生气很生气才对啊!他应该恨不得打死我才对啊!
可他还是为了我隐瞒了他的病情……他还是怕我出事……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师傅他老人家的开导下,走出了这道阴霾。
师傅还教了我一首诗,说是李白写的。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直到第四年,南叔的车再次开来时,车上的人却不是南叔,而是一个带着墨镜的三十来岁男人。
男人说他叫赵长青,是替南叔接我回东莞的,因为东莞在这一年接连出了几件大事,把我那事直接就压了下去,所以我暂时已经安全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止不住的激动,也就此拜别了师傅,告别了南叔的亲戚。
路上赵长青又告诉我,说南叔去了外省做生意,最近这一两年应该都不会回东莞,他这次接了我也得跟着去南叔那边。
虽然有些意外,但我也让他替我好好感谢南叔。
也就这样,我跟着这赵长青下了山,离开了我生活了整整四年的这个地方。
别说,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在这里的生活非常的单纯,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忧愁。
可我始终是要回东莞的啊,那里还有等着我的人,还有我要去实现的抱负……
这也就是我第二次去到东莞。
三天的车程后,夜晚十点钟左右,我回到了熟悉的还珠沥康乐中心……
赵长青带着我下了车,却又把车钥匙塞进了我手里,说这车是南叔给我留的礼物。
我自然想婉拒,毕竟我都不会开车。
可赵长青却说这是南叔特地吩咐他的,说想出来混,没有门面可不成。
赵长青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收下了钥匙。
当然,我确实不会开车,也就任由这车停在了街口,步行往市场那边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市场外广场,还有那熟悉的广场对面正在营业的溜冰场。
我远远看着那溜冰场里闪烁的灯光,终于适应了过来……
我回来了……我陈辉确实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对我来说充满了故事的地方!
我一路找进了市场旁的夜市街,两边的门市多了很多发廊,当然,大多都是正规的。
那时候已经是千禧年后,整个东莞都流行起了染发干洗,发廊生意也一下火了起来。
也当然,市场里那条站满了街女的岔路也还在,人来人往,金钱和欲望……
我顺着夜市街,找到了我哥开的大排档。
那是两个连在一起的门市,门市外的煤气灶上,正有个男人叼着一根香烟熟练地颠着勺。
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男人当然是我哥。
我也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偷偷练过,那颠勺的模样有板有眼,像极了电视里的大厨。
四年,我哥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可能因为每天围着燃气灶太热,剪了一头短发,看起来也更精神了。
我调整着呼吸,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也跟着瞧见这大排档中,正有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
那女人正在一张餐桌前用小本子记着什么,似乎是那桌客人点的餐。
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