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生起一股不祥之感,“您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您说啊......”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到地上,一张素白的画像静静地放在那儿,那画像上的人,赫然是他整整一日一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画像上的她笑容清浅,发间簪着他昨日亲手挑选的玉簪。
他松开了紧握父亲的手,捡起落在地面的画像,小心翼翼地吹干净上头的尘埃,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爹,这不是蓉娘的画像吗?你这里怎么会有,还扔在了地上。”李元衡把画像看了又看,心想这画像虽画的不错,可与真正的蓉娘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一定要把蓉娘快些接回来,下回她出门他一定要跟着。
李元衡的爱慕和思念不言而喻,连蓉娘的画像都不舍得放下。
赵圆偏过脸,不愿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开口告诉他实情。
“衡儿......”李展祥抬起眼看自己的儿子,手紧紧攥着他的,力道大的让李元衡手上的画像再次落地。
“欸!”李元衡忙伸手去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滑落,“爹,您这是......”
他看见李展祥红红的眼圈,把话咽了回去,手反握回去,关心道:“爹,您到底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衡儿,你别激动,蓉娘她......她出事了,她......”李展祥的声音苍老,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
李元衡自是不信的,只觉得是在骗他,好笑道:“爹,你这又唬我作什么,上回我不是说了嘛,没有了蓉娘,我也不活了,就算她没有孩子,以后也没有孩子,我也不在乎,绝不会纳妾,更别说不要她了。”
话说完,见自己父亲还是一脸沉痛,李元衡收敛了笑意,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见大家都不作声,一下子就慌了。
他低下头,把地上的画像捡了起来,细细地折成一小块,放进怀里。
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头一直低着,一字一句坚定道,“爹,我去把蓉儿接回来,她在外头可能也家了,我马上去接她。”
李元衡埋头往外走,老伯像拦着他,被他用了些力道推开。
“衡儿,蓉娘她......没了,座上的是县令大人,他们正在查这个案子。”李展祥从座上站起来,喊住一心往外跑的儿子。
“我不信!蓉娘她不会出事的,我不信......”李元衡猛地回过头大声吼,两眼通红,摇着头往后退。
退了没两步,李元衡忽然昏倒在地,李展祥忙跑过去,急的跪倒在地,手颤抖着去摸他的额头,一边喊老伯去找大夫。
在李元衡倒在地上时,赵圆就站了起来,担心的看着被家仆抬进屋子里的人。
李家少爷气急攻心,悲痛太过以致昏迷,李府上下顿时忙了起来。
温思谨一行人在得知李元衡情况稳定之后,就打算告别了,道另选时间再来拜访。
谢绝了李展祥的送别,他们三人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而是从另一条路走进了别的地方。
“思谨,我瞧着李家人像是真的十分在乎蓉娘,李展祥听到她出了事情,十分震惊,不敢相信,这李元衡就更别说了。”赵圆想着方才的事情,如是道。
温思谨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道:“不可轻易对一个人下判断,人是会说谎的,他们对荣娘如何,还需从旁佐证才行。”
佐证?
赵圆望了眼四周来来去去的家仆、奴婢,就懂了他的用意。
“李展祥他们若是对蓉娘有龌龊,最了解的莫过于服侍他们的下人。贴身服侍的下人大都忠心,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邝祜年看着赵圆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