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走上前,说道:“大人,我去何记酒楼寻了掌柜,不过掌柜说他那日喝的多,先行离开了,不知后来的事情。我又问了酒楼里的伙计和附近商铺的人,有的说记不清了,有的则说那李展祥和杨英有说有笑,极开心的样子。”
“这真是奇了。”赵圆喃喃道。
温思谨立即道:“为何说奇了?”
赵圆几乎是掰着指头算道:“这李家和杨家呢,都是做生意的,早年两方没有交集时,来往也和气,可自从杨家开始做粮食生意了,就和李家对上了。李元衡娶了蓉娘之后,两家关系可谓势如水火,怎么还会有说有笑呢?”
这些事情都是青山县的人大多都知道的,再早两年,还有人见过李杨两家底下的人打起来呢。
远山默默地接了一句:“何记酒楼夜里只有一人守门,守门的人在酉时左右出去了一趟,戌时三刻才回来,等他回来时,何记酒楼的人都走/光了,并不知晓杨英何时上了楼,也不知道李展祥何时离开。”
赵圆目光一亮,看向温思谨,后者有所察觉,挑了挑眉。
“何记酒楼一向都是在戌时停止接客,李展祥要离开,最晚也是在戌时以前,可他却在亥时才到家,这其中所用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
联想起第二日才到家的杨英,赵圆觉得蓉娘的死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一个是对蓉娘痴迷不已的人,一个是蓉娘丈夫的父亲,两人本是水火不相容,可他们却在她死前一天欢饮,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温思谨派了何木和大石去查李展祥书房的秘密,又派了远山和刘浩明去查杨英那夜的踪迹。
赵圆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分给自己的任务,不由得望向温思谨,“思谨,你是要架空我么?”
温思谨被她这句话逗得笑了一下,微冷的容颜如冰雪消融,霎时暖了起来。
他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眼下的青黑,“你昨夜没怎么休息吧,先回去歇歇。若是歇不住,去看看你带回来的人也好,在外头跑来跑去,我怕你的身子熬不住。”
他不说还没什么,这会儿注意到了,倒觉得十分困倦。
赵圆瞥了眼他的眼下,笑着道:“你还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好歇着吧。”
这能怪我么?温思谨在心里嘀咕道,也不知是谁大半夜去春风楼,连累得他一夜未睡。
调侃了几句,两人分别出了院子,一个去了卧房,另一个则被人挽着臂飞快跑着离开了。
赵圆狠狠打了个哈欠,朝拉着自己跑的人说道:“铃铛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铃铛不知自己跑了多远,觉着附近没有人声才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有些气恼地问道:“赵姐姐,你知道刘浩明做什么去了么,他让我在院子里等他。他倒好 ,面都不露一下。”
她说着呼吸都重了几分,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赵圆微愣了一下:“刘浩明不久前就出来了,你何时来的?”
铃铛道:“......方才啊。”
赵圆估摸了下时间,道:“估摸一盏茶之前,温大人给刘浩明吩咐了事情,如今他应当做事去了。”
铃铛小声哦了一句,忍了忍,埋怨道:“他这人也真是的,说话不作数。”
话里除了埋怨,还有几分明显的委屈和失落。
见赵圆想说什么,便笑笑说没什么,把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塞到了赵圆手里,嘱咐她吃了,之后就跑了。
赵圆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它被人用干净的帕子仔细裹着,隐约能闻见里头的香气。
掀开帕子,里头是两三块小巧精致的糕点,糕点上头描着简单好看的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