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事情让人难以相信,但确实是真的。蓉娘在出门之前,便被人控制着,出门的那个人并非蓉娘,你可知道?”
李元衡的神色有一瞬间空白,用力闭了闭眼,脸上悔恨和愧疚交/杂。
若是其他时候,他定能发现,可偏偏那日,他发现不了。
“我......”李元衡双手掩面,声音充满着痛苦和后悔,“我在前一个夜里与她闹矛盾,一气之下我就去了书房睡。第二日起来时,我知道她要出门,也没去见她。若是知道她会出事,我怎么也不会和她闹......”
他只是不喜欢她总在意旁人,他想让她再关注他一点。
他痛苦地攥着头发,喉间溢出声声呜咽,赵圆心里也不好受。
谁能想到仅仅一夜之隔,自己一时疏忽,心爱之人就失去了性命。
余光瞟见不远处的桌上的茶水,她走前去,伸手碰了碰,茶水还是温的。
“斯人已逝,往事已矣。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怪不到你的身上。蓉娘若是看到你这样,说不定也会伤心呢。”
这句话说的干巴巴地,听的人没甚反应,说的人也无可奈何。
别的不说,安慰人这件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天分。
安静了好一会儿,李元衡慢慢放下了掩面的手,神色木然,只余哀痛,失去了精气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雕。
见他抬起头来,赵圆忙把自己手里的茶递过去,“先喝口茶润一润。”
见他撇开脸,赵圆眨了眨眼,心知他这时候还悲痛不已,便提起了别的事情,“你知道蓉娘是被你父亲送去春风楼的么?”
她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端着茶浅浅喝了一口,把茶杯握在手里,余光紧紧盯着他的面容。
看见李元衡茫然的神色,赵圆继续道:“你可知你的父亲,送了不少姑娘去春风楼,托刘妈妈代为调教,蓉娘便是其中之一。”
骤然听见这些事情,李元衡脑中一片空白,隐隐有些害怕,他说不清为何,却有种父亲背着所有人做坏事的直觉。
“他做了什么事情?”他听着自己平静地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听下去的,只是越听,心就越发往下沉。
他的父亲,居然是这种人。
这些年来,他李元衡吃穿住用享受的,竟然全是他父亲做错事得来的银子。
“李公子,李公子......”
赵圆又唤了几声,对上他的视线,她在心里措辞一番,道:“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目前虽有证据,却还需往下查,把幕后之人都揪出来,望公子切莫往外说。”
李元衡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好。”
“害死蓉娘之人虽已找出来,但那日代替蓉娘出门之人却还未抓到。她那日不仅替换了蓉娘,还在外杀死了一众家仆。那人武功高强,又为你父亲做事,想必她常与你父亲见面。不知公子可知道你父亲经常去何处,抑或是他去的地方哪里是可以藏人的?”赵圆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李元衡摇了摇头,“父亲交友一向广泛,几乎是哪儿都去,我平日一向不爱跟着他。”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赵圆有些失落,却仍是笑着道:“工资不知道也没事,青山县不大,总会找出来的。”
又说了些话,门口忽然闹哄哄的,接着便大步走进来一名女子,面容凶恶。
赵圆还没作什么反应,那人就径直走过来,劈头盖脸地说道:“好啊,你们无故抓了老爷,如今又来打扰我儿子,是想要我们不得安宁吗?”
眼见着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戳到自己脸上了,赵圆暗自往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