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泽脸色一绿:“这么贵?”
夏云若连忙接过话来,嗔怒道:“绿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小侯爷如此慷慨大手笔,咱们虽是小本生意,也不好太小家子气,这零头便抹了吧。”
绿珠立刻点头,看周伯一眼:“周伯,快改一下——小侯爷此次花销总账三千八百五十两。”
众人:“……”
抹零鬼才!
夏云若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抱歉道:“小侯爷,这里头只有几百两,差的有些远了……没关系,我差周伯亲自送货去侯府,届时当面结清便是了。侯府家大业大,想来也不差我们这一口。”
林越泽险些咬碎了一口牙齿。
一堆破胭脂而已,居然卖他三四千两银子!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奈何当着情敌和长辈的面,他方才跟容子烨发了大话,自然不好下了自己的面子,“都是一家人!这点小钱便当我支持你们的生意罢……经营之道,不在一时长短。来日方长,我等着看容少夫人的手段!”
说完,他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沈励一行礼,“此间事了,晚辈就不打扰沈将军舅甥相聚,先行告辞了。”
待林越泽一行人离开,夏云若松了一口气,惊讶地看着沈励,“舅舅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一身戎装未退,看着可不像是顺路来胭脂铺买东西的。
沈励面露异样之色:“不是你派人找我来救场么?”
“我?”
夏云若愣了一下,正要否认时,容子烨冷不丁开口解释道,“舅舅,此事是我擅作主张,她不知道。”
夏云若面露震惊:“你?
容子烨有本事破门而出,却未曾悄无声息的离开以保全自身和容家,却费心思将舅舅请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先前不是气得恨不得跟她一拍两散么?
他到底怎么想的?
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奈何舅舅还在跟前瞧着,夏云若不好细问,只能讪讪道:“夫君思虑周全,今日多亏你了。”
容子烨面色平淡,当着长辈的面未曾发作,主动道:“舅舅既来了,就挑些胭脂带回去罢。今日劳烦舅舅跑一趟,改日我与云若再登门叩谢长辈。”
沈励看一眼这个形容得体的年轻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哪怕心头山崩地裂也能在人前给足夏云若脸面和尊重。
可见他是个心性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