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一惊,在门口做的心理疏导宣告失效,鼓足的勇气也瞬间泄了,他火速后退了两步,道:“娘,您喝了水就休息,我去干活了!”
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李秀娥眼巴巴的目送铁头出了门,心下有些无语。哎,她就好像个会吃人的怪物似的,孩子们见了恨不得绕道走。
但是她也能理解是吧,哪个小孩挨了打不害怕?更何况挨打变成了家常便饭,铁头和木头惧怕她,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事情了。
要想修复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啊……
李秀娥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冥思苦想,还是决定和婆母商量一下做点小生意来补贴一下家里。
瞧瞧这家里破破烂烂的一切——
危房得重新建吧?万一一个刮风下雨倒下来压到人了怎么办?院墙得砌一下吧?院子里做点什么事情都能被瞧见,难免有那种心思不纯的人盯着。还有孩子们都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总得沾点荤腥吧?
哪哪都需要钱,果真是没钱寸步难行。
李秀娥已经想好了,除了做点小生意贴补家里之外,她还要身体力行的告诉老云家的所有人,她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不虐待儿童了!已经会开始干活了!
好歹扭转一下自己在家里的风评。
老云家就这么几间小破屋子,一大家子人住得十分拥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又恨又怕又无奈。
让李秀娥有一种被剥光了之后扔在太阳底下受人目光洗礼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既然目前没办法分家,她可不得想想办法缓和一下关系吗?
于是,李秀娥又出房间门了。
这一次迈出房门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了脑子会被“叮叮叮”以及被他人目光洗礼的准备。
此时的云张氏在厨房里烧饭,李秀娥腆着脸就过去了。
那小危房是真的危险,李秀娥只敢在门口,本来是想进去帮着添把柴火卖个乖啥的,但看这厨房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决定还是在门口和婆母说吧。
云张氏给灶台的粥加了水,余光老早就瞟到李秀娥了,但她不吱声。
首先是她真的懒得理这婆娘,另一个是……好吧,没有另一个,她就是单纯的真的不想理这晦气婆娘。
李秀娥搓了搓手,在门口甜甜的叫了声娘,然后又小心翼翼问:“娘,咱家有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拿出来给我做生意的,我想……哎?娘你拿扫帚做什么?哎……?!”
我屮艸芔茻!
李秀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婆母已经一个健步拿起墙边几乎快要秃了的扫帚,风风火火的就朝着她打过来了!
不、不是,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这是干啥呀!!
李秀娥也不是个傻的,要被打了肯定要跑的呀!
于是,在这个宁静的傍晚,在夕阳西下风景如诗如画的云浮村里出现了一桩十分诡异的事情——
田间小道上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娘子在前面狂奔,后头跟着个拿着扫帚狂追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边跑还一边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李秀娥!你个丧门星!你个小娼妇!老娘打死你!咱家都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老娘一个子儿都要掰成两个来花!你居然还想从老娘这里骗钱?!打死你个小娼妇!你别跑!你有本事来要钱,你有本事别跑啊!”
云张氏气得要死,要不是看在两个亲孙儿的份上,她是真的想把李秀娥给打死得了!
打死了一了百了!
就因为这该死的晦气的婆娘,他们家在云浮村的地位那是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