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踏着他人之尸前行。”靳舟望语气平淡地回应,“这样的日子,早已习惯。”
“你究竟修行了多少年?”
“我?才修行二百年。”
“我倒觉得你像是修行千年之辈。”
“这是赞我修为深厚,还是贬我过于老迈?”
“自然是称赞你,年纪轻轻便已洞察修真之道,这般境界,实属罕见。”陆书航指向远方,“看到江镇涛了吗?”
“看到了。”
“自那次败于你手之后,他对你就耿耿于怀。据说他与陆明关系匪浅,你得多加提防才是。”陆书航低声叮嘱:“在曹州这片土地上,任何人都可以招惹,唯独陆明,千万不可触碰。”
“前辈,我无意树敌,但也无所畏惧。挡在我前方者,哪怕是他陆明,我也绝不姑息。”
靳舟望的话语平静至极,却透出一股森冷之意,连陆书航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寒意。
在陆书航眼中,靳舟望素以谦恭有礼著称,行事稳健,商业智慧高绝,且极具让人惊叹的战略眼光。然而随着交往深入,陆书航愈发觉得自己的认识太过肤浅,靳舟望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测。
他的体内似乎蕴含着一种神秘力量,总能做出违背常规的决策,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陆书航,也会时常因此瞠目结舌。曾迫使江镇涛当众下跪,如今又对曹州首富陆明毫不畏惧,凡是在修真界奋斗者,都懂得给人留下余地的道理,但靳舟望却常常逆流而上。
这究竟是意气用事?还是狂妄自大?……
陆书航神色深邃,他无法揣测靳舟望的真实底蕴,只知道自己对他怀有深深的关注与期许,也期待着这个修炼新秀在成长的路上有所历练。
陆书航的心态并不出奇,毕竟他尚未察觉到靳舟望乃是一位重活一世的修士,一位曾掌控万亿灵石的修真大鳄,早已洞悉凡尘间的虚伪与修真界的规则厌倦。
于是此生,靳舟望不论是结交同道还是处理事务,皆随本心而行,简单来说便是任性而为,他将情义与良心置于首位,而非如前生那般在修为与利益之间苟且妥协。
“诸位仙友,各界道友,今日曹州仙域宣传司联手仙文署主办的这场募缘大会,其宗旨乃是修善之途……”
一名身披法袍的司仪立于正中法台之上,开始宣介起盛会来,原本交谈中的众修士纷纷落座倾听。
“陆宗师,孙副司已为您安排妥当席位,在前列。”一位佩带玉如意的修士弟子对陆书航恭敬言道。
“刘执事,告知孙副司,今日我愿陪同这位小友居于后排即可。”陆书航微笑着吩咐,并挥手示意。
“遵命。”刘执事应声离去。
此刻,陆书航笑对靳舟望言道:“走吧,我们去后排。”
“原来这席位之中亦暗藏玄机啊!”靳舟望低声感叹。
“确实如此,前排之人,要么是曹州仙域的高阶官职修士,或是支撑整个仙域修炼产业的各大宗门掌门,比如炼器宗的宗主,丹药谷的谷主,星辰矿脉的矿监,五行秘境的守境使,乃至炼金峰的峰主等……”
靳舟望深知,所谓仙域支柱的各大宗门,大多都有着深厚的背景与传承,如今这修真时代,非世家子弟或底蕴深厚者难以跻身其中,也因此导致了不少宗门的腐败衰败,直至千年之后的修真界大变革时期,诸多蛀虫才得以铲除。
然而在此之前,那些什么宗主什么使者的存在,确乎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接下来,有请孙副司发表演说……”
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孙罗春踏步登上法台,手中持握着传音符开始慷慨陈词。
十数个呼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