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咱家就是替你通传了,陛下也不会见你的。以贵妃娘娘如今的处境,还是不要再惹陛下龙颜大怒了。大家都是当差的,不容易,你也别为难咱家了,快走吧。”
拜见陛下无望,贵妃娘娘也找不到,濯漪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原地。借着夜风醒了醒神,抹着泪起身,如行尸走肉般地行走在这深宫暮夜中。
一整夜,濯漪都一直坐在碧琼宫门口守着,等着自家娘娘回来。
翌日清晨,洒扫长街的内侍小瑞子看见睡在碧琼宫门口的濯漪,忙将她拍醒,道:“濯漪姑姑,听闻今早金鳞池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像是贵妃娘娘,你快些去瞧瞧吧。”
“你说什么?你瞎说!”濯漪气急败坏地便要打小瑞子。
小瑞子躲着说:“姑姑若是不信,自去金鳞池边看看便是,听闻姑姑也找了贵妃娘娘一天一夜不是?”
濯漪不敢相信小瑞子说的话,娘娘才不会抛下她呢。她双腿发软的一边往金鳞池边跑,一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特别害怕,害怕去看到的那具尸体是徐清妍。
金鳞池边围了许多侍女和内侍,宫人们窃窃私语:“这不是碧琼宫的贵妃娘娘吗?”“不会吧?”“就是的,上次春日宴,我在御花园远远看了贵妃娘娘一眼,娘娘当时就是穿的这身华服。”“天呐!那贵妃娘娘怎会……”
濯漪一把扒开议论纷纷的人群,看到地上用白布遮住的尸身,缓缓靠近,她一下瘫坐在尸身前,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就是她家娘娘。昨日,娘娘就是穿的这身华服。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于是颤抖着手去揭开尸身上的面巾,在面巾被掀开的一瞬间,濯漪泣不成声。
“娘娘!”濯漪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娘娘……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徐清妍的尸身,她红着眼睛,悲痛欲绝,喉咙仿佛被人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悲痛欲绝之余,突然,在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娘娘定是失足落水的,一定是的!对!
现在所有的人肯定都以为娘娘是因为母家之事而轻生自戕的,不能让娘娘走后都还背着污名和罪名,任人诟病!她哑着嗓子,调不成声地对着徐清妍的尸身艰难哭道:“娘娘,娘娘怎这般不小心,竟会失足跌落金鳞池中,娘娘留濯漪一人可怎么活啊?”
“陛下!陛下!”李公公得知徐贵妃的消息后赶忙跑到勤政殿。
池衡不耐烦地捏着眉间:“何事如此慌张?”
“徐贵妃……徐贵妃她……”李兴合吞吞吐吐地不太敢说出来。
“快说!”
“是!”李兴合立马跪下:“陛下节哀,徐贵妃,殁了。”
池衡正捏着眉间的手一顿,接着问道:“怎么殁的?”
“今晨从金鳞池里打捞出来时便已经没气了,听徐贵妃的贴身侍女濯漪说是失足落水,这才……”
“哼,她倒是个忠心护主的,知道如何保全自家主子。”池衡冷哼一声,随后吩咐道:“也罢,人都殁了,朕也不便再追究什么,一应皆按贵妃仪制下葬吧。其余的,一切从简,不必再来问朕了,就交由你去办。”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