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越过溪流,两旁零零散散地站着好几对小情侣,偶尔窜来几个孩子,撞开滕谅的膝盖,手里还拿着非遗小灯笼,你追我赶,好不惬意。
滕谅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任由夜风吹去疲惫。
流动摊位上小贩叫嚷着自己的产品,滕谅啃着烤肠,一路走走停停。
角落里,羞涩的男孩捧着小束白玫瑰,正朝着对面高大、气质非凡的男人说着什么。
滕谅和男人的视线隔空对上,手里的烤肠惊得落下。
他屏住呼吸,心跳似乎也不跳了。
闪烁着移开目光,滕谅假装没有撞见那人,他急急忙忙地捡起可怜兮兮的烤肠,慌乱中手指还被被误伤。
来不及痛呼,滕谅几乎是逃离的现场。
上天啊,有什么比撞见自己前男友好事将近还要更尴尬的吗?
滕谅咕哝着走到垃圾桶旁,为掉落在地上的烤肠默哀三秒,然后哐当一声,烤肠上了天堂。
他长长叹了口气,看起来不算有精神。
身后安安静静,偶像剧里的剧情并没有上演。
那个男孩挺可爱的,应该就是黎安之前说的要赶过来的朋友。
滕谅坐在小桌前,心想,他端起酒杯,将里面五颜六色的液体灌进嘴里,嘴角不自觉露出傻笑。
“挺好的。”滕谅撑着脑袋,双颊泛红,数着天上的星星,“他们很配,他值得更好的人”
喝了一杯又一杯,滕谅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人似乎会分身术,跟六胞胎似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你你谁?”滕谅眯起一只眸子,指着面前的“巨石强森”一样大块头的男人,大舌头问。
寸头男人穿着黑色背心,肱二头肌高高鼓起:“帅哥,一个人吗?”
喝醉的滕谅向来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他挑眉:“不然呢?难不成半个人?”
男人轻笑,手上不安分地朝滕谅肩膀探去:“有意思,既然一个人,那我们搭个伴儿?”
滕谅阴森森盯着男人的手:“如果我说不呢?”
似乎是意料到自己会被拒绝,男人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力气瞬间大了许多:“跟我走吧,你会喜欢的。”热气扫在滕谅的耳朵,威胁之意不加掩饰。
“妈妈说过,不能和陌生人玩。”滕谅缓缓搭上男人的手。
男人顿了下,还以为滕谅是在和自己调情,他正准备笑着调侃回去,但滕谅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啊——”惨叫响彻夜空,惊得里面的服务员急急忙忙跑出来,结果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被清瘦高挑的男人死死压跪在地上。
滕谅被吵得耳朵疼,他捏捏耳垂,又加重力气:“真吵,不想手废的话就安静点。”
寸头男人还想骂爹,还没张口,又是一阵刺痛:“诶哟哟,真的断了!松手!你们报警——啊!”
滕谅狠狠把人甩到一边,眼神迷蒙,看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寸头男人在地上撒泼打滚,偏要说滕谅折断了他的手。
“你——”滕谅上前,男人立马闭嘴,歘地后退,看起来是被吓得不轻。
下一秒,人群里忽然走出来个男人。
那人把滕谅拉走,蹲在男人面前,浑身撒发着冷气。
不算温柔地抬起男人的手,左右扭动几下,惊天地泣鬼神地哭嚎响彻云霄。
“好了。”黎安紧皱眉头,优雅起身,去抓醉醺醺的滕谅的时候还不忘记先用湿巾擦干净手心,“没有断,脱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