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你妈的姜冶白!”
日上三竿,鸟雀枝头鸣叫,和煦的阳光照进南北通透的房中,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个人。
就在刚刚,熟睡中的姜冶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闭着眼翻了个身。
他察觉到左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无意识地踹了一脚,想要甩开什么。
另一头的萧定轲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迎面就是姜冶白踹来的一脚,直接踹到了他的侧脸上。于是有了开头那一句臭骂。
有了这一骂,姜冶白也醒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环顾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正对着他的萧定轲,“这是哪儿?绑架?还是囚禁?!”
“...谁会给囚徒睡紫檀木打造的床。话说回来,昨晚谁最后喝醉的?”萧定轲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抛出一个致命问题。
姜冶白歪了一下头,认真地回想起来:“是我?”
萧定轲揉着红肿的侧脸,沉默了片刻,语气深沉地得出结论:“是我。”
“是吗??!”姜冶白语调拔高,瞪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这时淮龄推门而入,她双手抱胸,平静地说:“是我。”
床上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顿时朝她看来。
姜冶白见到淮龄,松了一口气。他朝萧定轲努了努嘴:“有她在,咱们死不了。再睡一会。”
萧定轲点头,表示说得有道理。
“晚安。”
“晚安。”
两人又重新躺下。
淮龄站着床边,微微弯腰,幽幽地盯着闭眼装睡的姜冶白,“起来!吃完早饭,回稷下院了。”
少年盖着锦被,依旧酣睡,还刻意地打起了呼噜。淮龄今日心情出奇地好,对姜冶白幼稚的举动扑哧一笑。
“怎么?你们午后没课?”她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一问。
.........
姜冶白呼吸一滞,嘴硬道:“可以没有。”
萧定轲突然睁开眼,“我有!”
他鲤鱼打挺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边穿外衣,边穿鞋。
淮龄撇向还在装傻充愣的姜冶白,伸手将平躺着的他拽起来,语气正经起来:“这里是西夜府,别让西夜柏玉等太久了。”
“柏玉哥?”
“西夜府?”
“嗯。”
淮龄轻飘飘的一句话如落地惊雷般,让姜冶白和萧定轲都一滞。
西院,春梨阁。阁中四处可见名画古董,名贵的黄梨木用来做桌椅板凳。方桌上摆了六十六道各式各样的蒸笼点心。
三十婢仆侍候在两侧,个个小家碧玉,中人之姿,模样赏心悦目,不输一般人家的小姐。
西夜柏玉穿戴整齐,坐在方桌前,他眼眸微敛,两缕发丝落在俊美的脸庞两侧,翻阅着手中的书册。
冥站在一旁,正在汇报西夜家族的产业状况。
“那批豫州汝窑已经安排人手,搬上船出海了。那边虽然对八十万两的定金有微词,但还是付了.......冀州的煤矿几日前死了十九个矿工,那边的工头等着您拿主意。”
“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但这次那些人想要更多,不然就到工地闹事。”
西夜柏玉眼神阴了下来,将书册扔在桌上,正要开口,又见门口的淮龄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他话到嘴边,又换了换,“....给。”
“啊?”冥还没反应过来。
西夜柏玉琥珀色眼眸淡淡地瞥了冥一眼,“给他们,西夜家族不差这点钱。但要还是不安分,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