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不配好的,哪怕我肚子里是你的娃娃。”
“阿予两岁那年,我妈急性胃炎,家里忙,没得照顾,拿了二百元给她花,你妈阴阳怪气我数十天。想我起的比鸡早,忙忙碌碌,围着你们转,我二百元都不值当吗?”
“阿予三岁时候,我淋雨加疲惫,发烧起不来,你妈一大早起来,厨房里摔摔打打,自叹命苦,伺候儿子伺候孙,如今儿媳妇都要伺候着……我嫁入何家起,饭菜我做,家务我做,孩子我看管,一年你做饭次数都不够一个手掌数,怎么就伺候我了?”
“上学时候,阿予和人打架,伤对方鼻梁了,警察说,不得对方谅解,阿予就要被拘留。我央你和我带阿予去道歉,你怂样的,死活不去。最后还是我和阿予到对方那,任打任骂,作揖求谅解。”
“家里没多少钱,人情往来你又喜欢充大头。多年不见的同学,为了充大头,你就封了二千的红包,那是阿予和若初的补课费啊”
“阿予若初从小到大,你没换过一次尿布,没泡过一次奶,没起过一次夜。都是我,只有我。你未曾帮我一点点。”
……
何若初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声嘶力竭的和父亲发泄。而这个第一次,也让何若初知道,母亲,和天底下大多数母亲一样,是人妻,是人媳,是人女,是人母,但是就好像不是自己。出嫁后,母亲不再是娘家人,也未曾被夫家认为是家人,既不是那边的人,也不是这边的人。
往日,爷爷奶奶和父亲对自己的苛责,母亲从未替她说过只言片语。只是事后再在吃食或者衣物上找补一下。何若初以为,除了阿予,这个家是不喜她的。她不知道,在家里,母亲比她更艰难,夫婿不体贴,长辈挑刺,在日复一日中,就着委屈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