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出租车,直奔水街那栋二层小楼。
何母不知道在门口等多久了,见到何若初那刻,脸上展开了笑容:“若初,累了吧?饿了没有?妈妈做了你喜欢的菜,快进屋。”
何若初凝视着何母,何母比之前瘦多了,头上的白发白了好多,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妈妈似乎老了很多。
何若初拉着妈妈的手,感受到她手上的粗糙,心疼的说:“妈,我不累。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何母拉着何若初进了门,何奶看到何若初,开始阴阳怪气:
“哟,何家大学生回来啦?真是好学生,好孩子,抛下弟弟和家人不要,一门心思奔前程……”
何若初淡淡的称呼了一声何奶,便不理会她了,对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你越回应,她越多孬话等你。很早之前,何若初给自己定下的标准就是,面上过得去就行。
何奶倒是把何若初的不回应当做软弱可欺,越发开始指桑骂槐,摔摔打打。何母也不惯着何奶,何奶说一句,她怼一句,三两句开始,就上升到吵架层级。
何爷从二楼走下来:“一回来就闹得家里不得安生。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何若初蹙眉,她这个爷爷比奶奶还执拗和不可理喻。刚回到家里不到10分钟,就更加坚定了,要带妈妈和弟弟搬出去的决心。
用了晚餐,换了干净衣服,何若初才到何予初房间看他。何母护理得很好,何予初就像睡着了一样。
何若初坐在阿予床边,开始帮他按摩四肢。何母坐在一旁,给工艺篮缠带子,一个三毛钱。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何若初:“妈,他呢?”
何若初的那个他,指的是何父。
何母:“走了就没回来过。提他干嘛。”
何若初:“嗯。妈,阿予现在多久做一次针灸和推拿?”
何母:“按疗程来,做完三个疗程了。吴大夫说可以先缓一缓,过段时间再继续。”
何母又絮絮叨叨把阿予的康复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又把自己周边的事说了一通,何若初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何母的谈兴很足。一直到挺晚了,何若初坚持让妈妈回去睡觉,自己守着何予初。
何若初坐在何予初床边,握着弟弟的手,看着弟弟消瘦的脸庞,摸着他瘦瘦的手掌。不管何母照顾得多到位,长期靠流食支撑,营养吸收各方面不及常人,还是不可避免的消瘦。
想着车祸前何予初英俊潇洒的面庞,和煦温暖的笑容,看到如今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人,何若初心里阵阵刺痛。还有没有机会,能听到弟弟再叫自己姐姐?何若初不得而知,她只知,阿予的责任,她得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