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风禾半晌,“什么?”
姜风禾咬了咬牙,“你少跟我装傻!崔猎户说了,你肚子里有个儿子虫,我肚子里有个老妈虫,叫什么子母蛊。
他说你厌弃我了就会给我解。你刚刚不是不让我给你做媳妇了吗?你已经厌弃我了,快把蛊给我解了!”
崔阿福又把头低下,“不会。”
姜风禾气急反笑,“你当我傻呢!崔猎户都说了,你会!”
然后是一阵的沉默。
姜风禾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你、你、你信不信我会打人?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又是一阵沉默。
“哼!”姜风禾一跺脚,走进了偏房。
真是老野狗打饱嗝——屎吃多了撑的慌,她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
不一会,姜风禾挎了个包袱走了出来,在院内停顿了片刻后,又回到堂屋从桌子上的小盒子里抽出一张银票。
“喂!”姜风禾把银票递到崔阿福面前,“这是我借的,以后我会把钱还你。”
没有回应。
姜风禾又道,“我走了,卖身契的钱我以后也会还的。”
路过崔猎户时,姜风禾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大爷,我真的只是条咸鱼,实在爱莫能助,愿您早日投胎,下一世长命百岁。”
直到听见院门合上的声音,崔阿福缓缓抬起头,院内已不见姜风禾的身影,就好像她不曾来过。
姜风禾抱着包袱,沿着大路走了半个小时,路上偶尔遇到三三两两的农夫投来打量的目光,她低着头只当看不见。
又过了一会,忽而天降惊雷,“轰隆”一声响,如号召一般,豆大的雨点随后纷纷往下落。
姜风禾抬手挡在额前,四周看了看,朝一个半人高的土地庙奔去。
“得罪、得罪。”她蜷着身子,缩在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中间。
灰蒙蒙的田间,人们相互吆喝着朝家的方向奔跑,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欢喜。
姜风禾初时被人们的情绪感染,然而,当田里只剩一群稻草人的时候,她心底忽而一沉。
她要去哪?
回姜家肯定是不可能的,以姜老四那秉性,肯定会再把她卖了。
历史课上老师也说过,在封建社会,女人出嫁前娘家做主,出嫁后夫家做主,若是两者都没有,处境会异常艰难。
更可悲的是,和离的女子,父母是能强制把女儿再嫁的。
她大学学的英语专业,毕业后在一家策划公司做了两年的品牌运营,除了背书比别人快一些,也没什么特长。倒是练过几年格斗,但那水平也仅限自保。
况且,若是自谋生路,还得去清河城郡,毕竟大城市才有就业前景。
但那地方还埋了个定时炸弹,她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去的。
愁死人了,早知道要穿越,就多学几项技能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