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干磨粉后,无色无味,只要吸入一点便可让人产生幻觉,发狂而死。”
说这话的时候,满穗正笑眯眯地盯着我,时不时打量着我身前的茶杯。
我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原来平平无奇的茶水此刻竟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良爷不用怕,茶里没毒,我想杀你还用不着这么麻烦。”她用衣袖捂嘴笑道。
“因为以前跟过一个好心的老厨子一阵子,我的手艺还算不错,姐姐死后我便去了后厨当帮工。”
“我仔细留意,发现那狗官每次来寻欢作乐时,点一个姐姐的频率特别高,于是我就跟那姐姐打好了关系。”
“然后我就等啊等……终于借着一次偶然的机会,趁狗官睡着时将姐姐骗出门外,把毒蕈制成的粉末撒到了他的手帕上。”
“隔天夜里,那狗官就在家里发狂而死了。”
“虽然这种毒蕈杀人的方法几乎检查不出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下完毒的那天我也就带着青楼姐姐剩积蓄离开了那里。”
“我一路南下……”说到这,满穗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呢,良爷。”
“要不今天就先讲到这,来日方长,剩下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聊了许久,虽然几乎都是满穗一个人在讲话。
“那你先睡吧。”
“良爷呢?”
“我……”
我抬眼看了下船舱,只有一张说不上大的床榻。
“嗯?”
“我还不困。”
满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用猜都知道良爷在想什么,良爷还真是不会撒谎呀 ”
“……”
“我记得良爷不是自己带了草席?你睡门边,咱们隔远一点就行了。”
“要不我还是出去睡吧,在一个房间里面……不太好 ”我摇了摇头
小崽子身上穿得秀丽,大抵是已经嫁人了,我也不好像当初一样与她同处一室。
“算了吧,外面凉 ”
“要不还是……”
还没等我说完,满穗便打断了我,“良爷不会是想半夜偷跑吧?”
“没……”
“那就睡这 ”
“……”
算了……等半夜我再自己出去吧。
满穗见我没有说话,便主动帮我将草席在门口铺好。
“嗯……我算了一下,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
“嗯。”
“那现在……嫁人了没。”
尽管心中有所猜测,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满穗先是愣了半晌有余,随后才捂住嘴巴笑了起来“良爷在担心这个呀,还未嫁呢。”
“不是担心……就是随便问问。”
“哦~”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好像刻意将尾音拉长了许多。
“那良爷呢,军中这些年,可有娶妻?”
“没娶,兵荒马乱的,娶了也是跟着受罪。”
“也是。”她又轻笑了一声。
“那良爷早点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扬州找翠儿和红儿她们,替良爷了了这桩心愿。”
“你也要去?”
“那是自然,我得盯紧良爷,可别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就死了。”
“那倒是……不会。”
“嗯~”
满穗掐灭了烛火,船舱内又重新回归一片黑暗。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