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县,面对雍氏的劝说不为所动的太守高颐了。
‘诶,一失足,成千古恨。’孟仪心中长叹了一声,千般万般,都是他自己走错路的缘故,却也怨不得别人。
刘璋自然知晓,将一个地方的财政、军事、民生的权利交到一个的手里,在汉为都督,在唐为节度使,都是对中央来说极其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爆发难以克定的祸乱。
前面在刘璋的有心宽宥,外加彭羕提议的出钱货赎罪,他孟氏掏空家底,并凭借着这些年孟氏在叟夷中的恩惠,从叟夷处征收到了乌狗一百头,螨脑一斗,斫木构一丈者一千枚,上缴到了郡府的府库中,抵消了他孟氏的谋逆大罪,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但都督、节度使一类的职位,又有着极强的魅力,对于一块战事频发的区域,于此地设立都督一职,能够最大限度地提高当地解决祸患的能力。就像现在一样,刘璋如历史上蜀汉设置庲降都督一职一样,将南中的军政大权交给高颐,他就不用或者很少需要考虑南中的问题的。
“明公,庲降都督一职太重,颐才具不足,恐难胜任,再者,如今南中已大抵安定,无设置都督一职的必要。其次若是常于南中设庲降都督一职,恐有他日之忧。”高颐斟酌了下语句,向刘璋请辞了庲降都督一职,并劝说刘璋不要常设庲降都督一职,以免后来的庲降都督掌权柄日久,万一碰到一个心术不良的庲降都督,怀揣异志,到时候会造成南中忧患。
爨习、吕昌,刚刚受封太守的二人,撇头看向高颐的身影,眼神中充斥着羡意。他们原以为高颐凭借坚守滇池的功劳,会被刘璋迁往蜀郡、广汉或者梓潼这些富庶的大郡做郡守,抑或是被纳入到州牧府任职治中、从事之类的职位,脱离南中这片蛮荒之地。
但太守和太守是不一样的,牂牁郡作为南中最贫穷的一个郡,没有什么牲畜,也没有蚕桑用来织布,人口也少,不如朱提郡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出产白银、铜铁等物,郡中大族更是潜心向学,号为‘南中冠冕’。
“今新立兴古郡,当以卿为郡守,望卿能安抚黎庶,和睦百越之众,使兴古郡兴盛于南中。”刘璋给出了对爨习忠诚于他的嘉赏,兴古郡的太守,两千石的高官。
但没有想到,高颐从刘璋处拿到的回报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期望值,持节、加上常驻南中的都督职位,再加上高颐又领着建宁郡的太守一职,这是集军、民、财三政于一体,还要考虑到刘璋这位益州牧对高颐的青睐,日后高颐在南中的权柄将不可估量。
‘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安座后的爨习心情雀跃万分,想着手足舞蹈,高歌一曲,以发泄胸中的快意。
若是死板的论起景毅的所作所为,景毅顶多算是个功过相抵,断然是没有什么功劳,不过刘璋方欲施恩于南中,对于景毅这位忠诚的小老头,他自然是要嘉赏的。
只论眼下的话,刘璋有把握,庲降都督高颐这柄利剑,能最大限度的朝着外敌释放他的锋芒,代他安定南中,平抑祸乱。至于日后担任庲降都督的人有非是良人的隐患,日后再说,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本来因为逃过一劫,庆幸无比的孟仪,现在是痛心疾首,他在悔恨,要是当初没有俯逆雍氏,以刘璋的慷慨大方,他自然是可以得一郡守之位,可惜现在莫要说是郡守之位,眼下他能活着就很不错了。
“景卿。”刘璋唤出了牂牁郡太守景毅,景毅身为太守,为郡丞朱褒所趁,囚于樊笼之中,后面在一众牂牁郡大族的拥护下得以脱身,并反手一击,击杀了朱褒。
“拜谢明公,习必竭心尽力,使兴古郡应明公之言,兴盛旺达。”爨习声音微微颤抖,诚挚的向刘璋拜谢道。
“拜谢明公,只是‘庲降都督’一职,颐有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