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花烛摇曳,屋外把酒笙歌。
霉大师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无力,她扯了扯身上的嫁衣,望着满屋的红色,惊叹不已,“这年头,妖怪都这么有钱了吗。”
屋内陈设之物极尽奢华,霉大师挑了几件看起来贵重又方便携带的小物件,揣在衣裳里,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干脆把桌子上的点心也给吃光了。
正准备跳窗而逃,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将床上挂着的香囊拆了下来,觉得不够,还能再装点儿,又挑拣了些像样的摆设,用盖头包好背着就要跳窗。
刚推开窗子,就见两只小妖提着酒壶在窗户下面蹲着,一脸醉醺醺地抬头瞧着她,“三嫂莫急,三哥很快就来陪你了。”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不着急,你们喝你们喝。”霉大师轻手轻脚地退回到屋子里,转而去另一扇窗子,轻轻开了一道缝儿,趴在那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妖怪站岗后便麻利地往外跳,奈何裙角却被勾住,整个人一个狗吃屎栽在了地上。
“三嫂怎么也醉了,快,我扶你起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妖,霉大师又被送回了屋里。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喜服的人踉跄着推门而进,他的样貌和其他妖并无不同。
霉大师嘴角抽搐,这都用一张脸,是怎么分出来谁是三哥谁是二弟的,她打了个冷战,想起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浑身不自在。
“媳妇儿,嘿嘿嘿,等久了吧,为夫多,多喝了几杯。”
“三三三三……三哥,别别别冲动,坐,你先坐。”霉大师身子一蹲,躲过了三哥扑面而来的拥抱。
“三哥没醉,三哥清醒着呢。”
霉大师被妖怪吸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妖怪一个翻身,把霉大师压倒在床上,附身吻了上去。
屋外看热闹的小妖们更是兴奋,你争我抢的贴着门往里面看,刹那间,屋里的蜡烛灭了,漆黑一片,只剩床板吱呀声和嚎叫。
“救命啊,苍天大地啊,我也太倒霉了……”
“喊什么喊,吵死了。”
嗯?这声音,耳熟!
霉大师睁开眼,面前这个三哥竟是那个讨厌鬼,刚刚的吻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他吻得只是搭在她肩上的,他自己的手。
“是你,你竟是那妖怪三哥?你个大骗子你。”
“你有病吧。”李尘埃侧了身躺在了霉大师身旁,语气尽是不屑和嘲弄,“你的三哥已经被我杀了,想离开这儿,就听我的。”
“你是要救我?我看你是占便宜吧,大可不必将戏做的这么真,先把珠子还给我。”
“占你便宜?”李尘埃瞥了瞥霉大师,“就你,倒是我被你占了便宜。”
“放屁!”
“你以为我乐意救你呢,我现在救你一命,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你也不必再找我讨要木才泉珠,今日之事务必忘记,以后休要缠着我。”
“我呸,我就是嫁给妖怪,也绝不嫁给你!”
霉大师吸了吸鼻子,掏出枕头下的红枣和花生,往衣服上蹭了蹭,一边吃一边道。
少年哼笑,目光满是鄙夷。
“笑个屁啊!我说你这眼神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啊你,就你好,就你能耐,小子你叫什么,让姑奶奶听听。”
“你管我。”李尘埃厌弃的掸了掸衣袖,上面落了食物残渣,是霉大师掉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回去了,累赘。”
说我是累赘?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此时李尘埃已变幻成了原本的模样,霉大师瞥了一眼他腰间系得一块牌子,上面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