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
那个黑衣士兵的头子就站在山头上观摩着一切。
却又在这时,整个蛮荒之地燎起吞覆大火,将这些黑衣士兵烧的只剩一团灰了。
“天助我也。”花喜抬头拜天,“老天爷,多谢多谢。”这可是逃跑的好机会,花喜钻了个火势较小的空子,窜了出去。
谁知,刚迈出大火,花喜就觉心口一痛,剑尖刺进了她的血肉,“不是……吧,又……来。”
熊熊大火燃万物,蓝雪飘,花喜沉身而坠。
待她醒来时,睁开眼已是另一番寒凉。
死寂混淆着冰冷的夜色,路所见,横尸遍地,妖鸦啄肉,衔飞而去,冷风一吹,携着血腥味儿扬起了尸体上铺着的落雪。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胸口上插着一柄剑,倒在了石柱旁,另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被挑断了手脚筋,爬行的血迹一路延到了石柱,握着孩童的手,倒在了他的身上……
花喜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她头疼欲裂,不知不觉已红了眼眶。
“灾星,灾星,灾星,灾星……”
花喜的头顶上方充斥着这样的咒骂和指责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她蜷缩在地上,任由咒骂声如针一般,刺进她的身体里。
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再拔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马上就要炸开了,“不,不是我,我不是灾星,我不是灾星,我不是!”
就在这时,于恶咒之中,出现一道蓝光,周遭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花喜看到了一片海,很宽很蓝的海。
蓝光之中,一身穿青衣之人,双眼蒙纱,逆光而站。
“你是……”花喜想问他是谁,可刚要开口,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动也动不了,好像待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很冷,很冷。
她伸手去触碰容器壁,又滑又冰。
我这是,被冰封了?
花喜绝望,她看着那人朝他而来,以为是要把自己救出去,然而,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青衣人伸手推了自己一把。
身后便是很宽,很蓝的海,只听“噗通”一声,花喜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往下坠去,坠入了海里,然后向下沉,向下沉。
她看着海面冻起了冰,眼前的明亮在迅速消退,直至最后一线光也被冰封住的海面所隔绝。
花喜沉入了海底,周围黑乎乎的,只有一簇很小很小的光点,在闪烁着,她冷的浑身打颤,最后终于撑不住了,合上了双眼。
下有陈死人
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
千载永不寤
下有陈死人
杳杳即长暮
潜寐黄泉下
千载永不寤
来来回回重复的凄凉唱词,萦绕在花喜耳畔,她动了动身子,群鸦乍飞。
模糊中,花喜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还有什么东西在流,她抬手抹了,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了她,她猛地睁开眼,双手都是血,满脸也都是血。
她的周围围满了白衣鬼,鹰头雀脑,鹄面鸠形,鸢肩豺目,狰狞恐怖。
地上是骷髅头,密密麻麻的骷髅头,她坐在开了花的骷髅头上面,乌鸦衔肉,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脸现在会是什么鬼样子。
“下有陈死人……”
凄凉唱词伴着唢呐声又起,花喜拼命的挤出白衣鬼的包围,又拼命地跑,她不知道要去哪儿该去哪儿,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那些白衣鬼就像粘在自己身上一样,无论跑到哪儿,他们永远都跟在身后,放眼望去,血烟弥漫,无边又无际,这偌大的地方,当真无处可躲,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