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姜慕星堪堪站稳,手术室的门开了,有人拿着纸张出来,张望了一圈。
“严雪的家属在哪儿,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她心口剧烈发涨,疼得眼前模糊。
霍宴憬说:“这里。”
护士走过来,姜慕星麻木地张唇询问:“她……”
“情况很不好,颅内出血止不住,医生正在抢救。”
霍宴憬接过通知单。
“请你们尽全力。”
他让人去找严家父母要签名,等候的几分钟里,身边的女人一声不吭,眼神空洞,脸上苍白到透明。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她轻飘飘到要被风吹走。
人回来了,纸张递给护士,她折身回了手术室。
凄红的灯悬挂,刺眼得要紧。
霍宴憬只能安慰:“不会有事的。”
姜慕星点了点头,双腿僵直地迈到椅子边落下。
警察赶到,霍宴憬看她这样,冲着他们摇头。
……
另一边。
助理汇报完严雪的事情,男人几乎没什么反应。
“刚有人回来说,严小姐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姜小姐她……可能承受不住。”
陆昼眸色微深,却没其他表情。
“嗯。”
助理一下哑然。
就嗯?
之前救姜慕星的时候,他表现得那么急迫,明明前几天才缓和了关系,怎么又成这样了?
他想了下,“姜小姐把严小姐看成最好的朋友,她现在一定需要帮助,您看,要不要联系一下国内最好的脑科医生……”
“不用。”
陆昼直接打断他,黑眸冷淡静默。
“她那么想自由独立,这点小事,她会处理好。”
助理犹疑:“万一,处理不好呢?”
男人没着急回答,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指腹一顶,清脆的一声叮。
幽蓝火焰下,他的面庞深邃莫测。
……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
到了凌晨一点,那扇门终于打开。
姜慕星中途没吃过饭,连水都没喝一口,起身冲向满脸疲惫的医生,脱口而出地哑涩:
“医生,她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但颅内的血块无法清理干净,以后,可能醒不过来了。”
她重重一晃,扶住墙壁,眼泪浸湿眼眶。
满身包裹纱布的女人被推出来,双目紧闭,以往活泼灵动的脸上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霍宴憬在跟医生说什么,姜慕星听不见,她双脚悬软地跟到了icu,被护士拦在门外。
隔着厚厚的玻璃,她看见她们给严雪身上安插上各种管子,心电图开始跳动,缓慢而微弱。
她贴在窗前,眼泪落下。
他们说是白若黎插手,才会让严雪成了这样。
所以真的是因为她吗?
她这样天真乐观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能把她逼到跳楼?
姜慕星双手扶着玻璃窗,心疼到满脸是泪,怨恨和怒意充斥着脑海。
严雪,对不起……
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哽咽,恨意卓然明晰。
“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选择,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会让他们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