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捂住口鼻,皱眉说:“这是什么味道?”
真难闻。
陆昼鼻尖一动,眉目生冷下来。
“是血腥味。”
助理脸色一变。
“陆总,这边有发现,是……”
那人犹犹豫豫,助理慌了:“是什么赶紧说呀!”
“是尸体。”
话落,已经有两人从那房间冲出院子,扶着墙壁哇哇吐。
陆昼胸口一沉,大步迈进去,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比外面浓郁了不知多少倍。
而房梁上悬着的那个人,被手指粗的绳子吊住,整个脖颈以怪异的弧度扭曲着,全身血淋淋,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助理的脸一下白了。
“陆总,这是……”
他死死盯着被放下来的人,两侧的手收拢成拳,双眼逐渐发红。
男人那张脸白得吓人,眼睛瞪着,仿佛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微微泛白的头发表露他的年龄。
不是白景堂。
助理也吓懵了,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总不是选的白景堂吗,为什么是先生?
唐寻那个天杀的畜生,怎么能对先生下这种毒手?!
他不忍直视,面前的人突然转身,大步往外走。
“陆总,这……你要去哪儿啊?”
陆昼咬牙断定:“姜慕星有危险。”
“为什么?”
“白景堂不在这儿,说明他一定是用人威胁她!”
难怪他出门时,她表现得平静……他竟然没早一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备车,回去!”
陆昼下令,边往车上冲,边打电话。
助理惊愕,“可这里怎么办?”
他脚步一顿,侧颜隐约可见一丝伤悲,转眼又消失不见。
“交给警察。”
……
姜慕星到了码头。
的确如同司机说的那样,生锈的集装箱和破烂的渔船堆积,一眼望去是寥落的海域。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发怵。
一边给唐寻打电话,一边往前走。
电话没通,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把她吓一跳。
看清之后,竟然是脸上长着刀疤的齐南。
姜慕星冷着脸色,“唐寻人呢,他说好的,我来了就让我见外公。”
男人冷漠至极。
“他在船上。”
看向旁边那馊破旧的船只,她将信将疑。
“你想救人就上船,不想就赶紧离开。”
姜慕星抿唇,“什么意思?”
“别人的命,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命更重要,就算是家人也是一样。”
她不懂他为什么都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但也许从缅北那地方出来的人都如此。
她很镇静,“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感情羁绊,随便就能牺牲亲人朋友来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不配称之为人。”
乔南眼里闪过嘲弄,但并未有过多的举动,只是让开了身。
姜慕星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太多。
他们应该快赶到了。
这么想着,她脸色未变,提步上船。
海咸腥味传进鼻腔,并不好闻。
姜慕星上船之后才发现船上并不是只有零星几个人,而是有好多看上去便不好惹的人。
东南亚的长相,皮肤黝黑,直愣愣的眼神看着很是空洞。
她摈弃掉内心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