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妾,这便是你对我的好!我的爹爹!”
雷音灌耳,陆云朗心跳声却比雷音更震耳欲聋。
他慌了。
“当时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堂堂宫里贵人,却是个庶女出身,我跟你回去,只会让我在后宫的处境更难堪,我跟你姓陆,只会让我的孩儿以后抬不起头来!”
她将他的手狠狠甩开。
“陆云朗,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害死我娘,还想让我认你这个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咔嚓”一声雷音炸响,似乎整个祠堂都为之一晃,周家耆老们各个噤若寒蝉,此等天象,莫不是什么不祥之兆?
可是周太师稳稳坐着,谁也不好多说。
陆云朗心如死灰,自知陆香香是绝无可能跟他回去,他最后的筹划落空,陆家——完了!
长枪落地,他转身凄凉,颓然走下台阶。
乌青的天空突然雨幕降临,在他所过之处砸出一片黑灰色瘢痕,头发被打湿,淅淅沥沥地往下淌水,还没走出太师府的大门,便已淋了个透。
没过几天,陆云朗大闹周太师家认祖归宗宴的事又在官宦之间传开了,比之那日周世昌负荆请罪求女儿回家细节更多。
什么陆云朗苛待庶女,为钱财要将她嫁给老头子做妾;什么陆云朗枉为人父,老天爷落雷惩罚;更离谱的,有位算命先生说他命中克子女,陆家到最后,一个孩子都留不下。
这些还是好听的,那些市井上三教九流传的才是真难听。
“冤孽啊!前脚把亲生的都签了断亲书,后脚就发现自己给人养妾室养女儿,当了十几年的活王八!”
“哈哈哈哈,那庶女刚有出息就被周家认回去了,陆云朗是一天都没享受到,十几年活王八白当!”
“我跟你说,这都是活该!他本来有个多好的大娘子,偏偏宠妾灭妻,现在好了,整个族谱就剩儿子,还是他最不待见的大娘子所出,且看着吧,他现在也别求什么荣华富贵了,以后老了有人送终都不错了!”
陆云朗自己也是想得到这一层,颓废几日后,觍着脸来到裴熙宁的院子,巴巴地只敢在门口守着。
等半天,终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国公爷来做什么?”
“啊……洛儿啊,你家大娘子呢?我找她有点事……”
“哎呦,国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将四姑娘赶出府去了吗?她才将将一岁,大娘子自然要亲自照顾才行。”
陆云朗一颗心如同被巨石砸中,猛地坠落。
“她们如今在哪?洛儿,我……我知道我以前对大娘子不好,可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