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的眼睛透出惊诧,她能猜出他是南戎人,但想不到他会是南戎皇室中人。
周瑾年继续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所以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后,选择了逃避。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同你成为敌人,可我也有我的使命,我没办法舍弃我的国家。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竟然对我下药。”
提到此事,李妍无所谓地笑了笑:“睡了便睡了,我都不在意,你又在乎什么?”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周瑾年急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怎能对你不管不顾?”
“不过是禁锢世人的贞洁而已,我李妍从不在乎这些,也请你不必放在心上。”李妍淡漠地看着他,“今日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没可能,那往后是不是应该彻底划清界限?”
“可是阿妍,我没法忘记你。”周瑾年忽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那夜见你受伤坠河,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在想,只要你能够醒来,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那日醒来,我对你说了那句话,我很后悔,我没有嫌弃你,我是因为太害怕了,你把自己交给我,可我却不知能不能许你将来,能不能护好你。我一时急昏了头,说错了话,我真的该死。阿妍,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随你怎么打,我绝不反抗。”
李妍忽然冒出一句:“那日为我解七日春,你睡了我?”
周瑾年想不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本在眼中将落不落的泪水忽然就卡在了眼睛里。
李妍见他不回答,便又问了句:“到底睡没睡?”
周瑾年小声道:“睡了。”未等李妍开口,他忙解释道,“七日春必须尽快解除,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那样的,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啊。有什么好气的?”李妍却笑了,“我睡了你一次,你也睡了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扯平了?”周瑾年连忙摇首,“如何扯平?阿妍,我们已是一体,你如何能同我扯平?”
“我说扯平便扯平了。”李妍将他推开,“你也说了,你是南戎皇子,我是大曦太守的女儿,我若与你在一起,那我父亲便会被扣上通敌的名头,我们全家都得杀头。所以,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阿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你等等我,好不好?”周瑾年无措地看着她,就是不肯放弃。
李妍不愿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只问:“为何你中了七日春却还能好好活着?”
听到这个,周瑾年眸色一黯:“我自幼便是毒器,百毒不侵。”
李妍疑惑道:“什么是毒器?”
“毒器便是被用来试毒的。先喂毒,再解毒,能活下来,便能百毒不侵,活不下来,那便是自己的命。”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李妍却听得心头震颤:“你不是皇子么?谁会拿皇子试毒?”
周瑾年扯唇一笑:“我母妃。”
明月今日早早便歇下了,于是,沈知礼早早地便回来了。
听到外头的动静,明月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而后起身,穿好鞋子,打开房门,往沈知礼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点着灯,窗上映着他的身影。明月站在屋外看了一会儿,眼眶便忍不住发酸。她握住胸前的钥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推开了房门。
今夜,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见到明月,沈知礼不禁一愣,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让明月看不懂,但总归是同之前不一样了。
“你怎么还没睡?”他站起身,看着她。
明月自嘲一笑:“我若是没睡,你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