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卖艺不卖身的红蕖姑娘。
“红蕖。”许玉冉念着自己的名字,再垂眸看自己身上粉色的衣裳,“倒是相配。”
粉色之荷,称红蕖。
“红蕖。”木芍喊了她的名字,“你以后就住这间屋子,明日起我会派人来教你雪月楼的规矩。”
“好。”
“红蕖,你该答是。”
许玉冉,不,应该是红蕖一愣,想着祖母遗愿是让她好好活着,最终应了:“是。”
她站在窗边目送大军出城。
许秧秧回头望了一眼,无意间瞥见雪月楼顶层的窗台边站着一人。
戴了珠帘,不是红衣,不戴芍药。
雪月楼的顶层一直只住木芍姐姐和三哥,这人不是木芍,是谁?
“看什么?”司徒君问她,循着秧秧的目光望去,那扇门窗已经关上。
“没什么。”许秧秧收回目光,跟着队伍出城,对刚才站在窗边的人隐隐有了猜想。
只是为什么在雪月楼?
或许只有雪月楼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才能藏住一个罪臣之女。
“司欢。”司徒君喊了许秧秧的化名,许秧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她叫司欢,哥哥叫司然。
对外,他们是兄弟。
夜里行军停下的时候,有人问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名字听着是,长得却不怎么像。
许秧秧正要说亲兄弟也有长得不像的,司徒君抢在她前头说自己是义子。
许秧秧有些不解,夜里就地而睡的时候,她侧身问:“怎么否认是亲的?”
“亲的不能成亲。”
“……”许秧秧确实没想到是这么理由,“就算不是亲的,我们现在都是男子也不能成亲啊。”
司徒君说:“没关系。”
这又没关系了?
许秧秧真是拿不准他,但也知道他这些小小的固执里是为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一路上形影不离,白天赶路,夜里简单扎营休息。
他们是小兵,吃住都要简陋很多。
容大将军时不时会看一眼他们两个,却从来没有过去问过一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外甥女一路受苦,然后把账都算到太子头上。
越往北越冷,行军的速度也没有减缓,眼瞅着再来几十里路就要进北离州时,突然出事了。
夜里冷风呼呼刮着。
司徒君把许秧秧紧紧搂在怀里,把怀里的人哄睡着后,自己也闭上眼,却没有完全睡过去。
他始终保留着警惕。
离目的地越近,也就越危险。
三更半夜时,一支又一支点了火的箭朝他们射来。
利剑划破黑夜的声音让司徒君睁开眼睛,也把怀里的人摇醒。
“有敌袭。”
许秧秧瞬间清醒,出了营帐一看,漫天的火球,还有些帐篷已经被点燃。
容大将军也在指挥士兵作战,有了头狼队伍不再慌乱,训练有素御敌。
他们也加入其中,在对方的箭射得差不多后,奋起杀了过去。
有人死,自然也有人逃了。
“穷寇莫追。”容大将军叫来丁秋正等心腹,司徒君和许秧秧偷偷摸摸而来。
人齐后,容大将军道:“北境大军里确有奸细!”
“前已有十万大军而来,我们这支后来的队伍只有将领以上的人知道,可以确定奸细范围。”司徒君断定,“就在知晓我们这支队伍的十五人中,既已暴露,写信与王叔,派队伍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