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清也不恼，反而连连称是颇为自豪：“对对对，我有病。”林寻晖愤恨的眼神变了，也不说话，像是在看脑残。看得白脑残不爽极了，又重新抓住她的两只手压在墙上质问道：“你看不起我？”
她动弹了几下没啥用，只好把头转向一边，看向地上的美工刀，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装可怜：“你先放手……我好好跟你说行吗……”白岚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气乐了：“我一放手你就要拿刀捅我对吧？！”
被说中心思，气得怨灵少女又开始瞪他，白岚清被她这死人眼神瞪得心慌，怕她不小心挣脱真给自己一刀，下意识使劲儿压了压手里两只手腕，怨灵痛叫出声，生理泪水都痛出来了。
眼睛大就是好，仰头瞪人时还颇为阴森，含着眼泪就变成狗狗眼了。白岚清看她这样就想起外婆家养的小土狗，可怜巴巴的。心里有些松动，低头和她打商量：“你别哭啊，我放手行了吧，你也别想着捅我，怪吓人的……”她迟疑点点头，终究还是服软了。
白岚清看着她头顶乱窜的一撮软毛，手有些痒想撸一把，当然也就想想，还是把她放开了。
看她活动着手臂冷静走到课桌边，从挂着的书包里拿出卫生纸，手法熟练往血液已经凝固的小臂上缠圈圈。白岚清这才想起原来那时候漏出来的卫生纸是这么用的啊！
那两条手臂上新伤旧伤密密麻麻一大片，这是干过多少次了啊……不愧是怨灵，真吓人，以后得离她远一点才好……
然而心里是想离她远点来着，可看着她穿上外套后脸色平静自然，好像无事发生路过自己时，白中二又莫名不爽了，顺手捏了捏她刚缠好的小臂，被她一把甩开。
这一脸淡定与你无关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白岚清张嘴就想损她几句，又突然想到，我是她谁啊我，关我屁事，她爱割哪儿割哪儿。也懒得问了，回座位上埋头吃东西，不再看她。
见他没再说别的，怨灵少女有些愣，犹犹豫豫走过去说道：“今天的事……你能别跟其他人说吗？”
毫无人缘的白中二：我他妈跟谁说啊！根本没人搭理，额不是，我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啊！
越想越委屈，回她的语气也生硬了一点：“你放心，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能跟谁说啊。我才懒得管你闲事。不过我基本每个中午都在教室，你要搞行为艺术，去别的地方搞吧，别在我眼皮底下搞这些，我他妈害怕！”
被话刺到的少女心里隐隐作痛，难堪别过头，声音有些发抖：“……好的……不，不好意思……今天，吓到你了……”说罢抹了抹眼睛转身要走，被叫住，白岚清终究还是不忍心：“我话说重了……还有你那些伤口最好消毒了用绷带缠一下……别哪天感染死了……”
少女没回头，轻声说了句“好，谢谢你”走出了教室。白岚清头一歪靠在墙边，心想我果然还是太亚撒西了，不过人真是各有各的秘密呢。
他伸个懒腰，趴在桌子上开始睡午觉，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晕晕乎乎站起来喊“老师好”。下午头两节课就是数学。饶是数学课代表如白岚清也熬不住，数学周老师的长音更加催眠——
“那么——如果——这个p点——我，把它——放在这儿！——呢？”周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教室，显得格外空旷，好像就他一个活人，急需一个搭话的不然下不来台。一般这个时候周老师都会叫白岚清救场，果然，“呃，没人回答是吧？那个，白岚清，你来讲一下。”
要是平时也就上了，但今天中午白岚清被那怨灵少女吓得够呛，尤其是眼神，渗的他根本没睡好，也就没听到老师点名。
见他没反应，周老师又叫了几遍。
白岚清撑着脸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