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大秀一眼,敲了敲凳子,“行了,天都暗了,赶紧做饭去!”
赵大秀不甘心,经过今天这一遭,恐怕娘是看她愈发不顺眼了,凭什么老二分家出去过得有滋有味的,又是酿酒又是卖卤肉,还在县城置办院子娶了媳妇,她就得在家伺候这个老太婆?!
“老二,你这在县城里买房子也就算了,那卖卤肉的方子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卖凉粉,又是酿酒,又是卤肉的,家里什么时候占过你一分的便宜,都是亲兄弟,你赚了钱,一点都不想着家里?”
赵大秀还真是贼心不死,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这人就是欠收拾,娄山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瞧见娄母面色已经不善了起来,她连忙打岔,“奶,三叔,三婶呢?我好久没有见我的小弟弟了,他们可还好?”
娄母的脸色几经转变,随即扬出一个勉强能称得上和善的笑脸,“在屋里呢,今儿个天冷雪,为了照顾你小弟就没出来。你瞧瞧去。”
“欸!”娄山月笑了笑,扭头就去了娄三柱屋门口,“三叔三婶?可歇着呢?我来瞧你们了。”
娄母也不再废话,一面拿着惯用的木拐杖,一面头也不回地道,“别干站着了,屋里做,大秀,赶紧收拾去!”
赵大秀瞧着众人的背影,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恨恨地进了灶上,一面摔打着盆子一面小声嘟囔,“又是我又是我!凭什么回回叫我做!老二,赵半芹!我跟你们没完!”
赵大秀哪里知道,娄山月是抓住了娄母的命脉,娄母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身份地位,就是要一家子都听她的,最在乎的人,就是她的小儿子,也就是娄山月的三叔,娄三柱。
娄三柱如今在县城的差事,就是娄二柱给他找的。娄三柱的脾气秉性娄母怎会不知?生性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能偷懒就偷懒,能歇着就歇着,要他下点力气跟要他的命似的,卖力气的活是一点也做不了。当年娄母只送了娄三柱去读书,就是因为他不爱干活,娄母又觉得他聪明,报了极大的期望。结果呢?学到二十岁考了个童生便再无进展,好歹有个童生的名头,样貌也不差,才说到了如今的媳妇儿。
现如今娄二柱给三柱找的工,就是在县城里帮忙给人写信的,不是人人都识字,帮忙代笔就也成了个职业,活又清闲,也能赚一点补贴家用,娄母是满意的不得了。娄山月一开口,娄母便知道她要说什么,小儿子如今好容易愿意去干活,她怎么会允许旁人破坏?娄二柱既然能介绍他去,也能叫他回来,在她看来一切都没小儿子重要,赵大秀自然就挨了骂。
娄山月笑眯眯的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娄家最小的弟弟,忍不住逗了逗,不得不说,这三叔好吃懒做、爱占便宜也就罢了,也叫三婶的这胎养的极好,小弟弟生出来就白白嫩嫩的,一看他,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别提有多喜人了!
余梅,也就是娄山月的三婶笑了笑,亲热的拉着娄山月,“这么小的娃娃,正是好玩的时候,瞧他多亲你啊!”
娄山月印象中,这个三婶一向是眼高于顶,看妯娌和这些孩子,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也算一视同仁,这也情有可原,余梅本是隔壁村秀才的闺女,结果呢,就瞧上了自家三叔,还非他不嫁,就是瞧上了自家三叔一副文质彬彬又时常带着笑模样,跟余秀才平日里总板着一张脸不同,愣是不顾余秀才的劝阻嫁过来了,可不就是低嫁?因此,就连奶奶也总是宠着惯着捧着她,如今倒是对自己态度这么好,不得不叫她多想。
可孩子总是无辜的,不得不说,这孩子是长得真好,娄山月笑了笑,“小弟弟可取名字了?叫啥?”
娄三柱迫不及待地道,“取了取了,叫小宝!”
余梅瞥了他一眼,埋怨道,“说起来也是个童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