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忍笑,溶月忍不住驳道:“三殿下,小女只睡了您的榻,可没睡您的人。”
“昨夜没睡,先前也没有吗?”
这话一出,奴婢不是忍笑,而是明笑了,她登时羞得没脸见人,只能埋进他怀里,暗暗咬他一口。
“呜——”秦长风唇角一沉,声色低哑地警告,“宁顽顽,你且折腾,等你好了,看某怎么收拾你!”
“……”
他抱着她,走出正房,绕过中庭,进了北角的一处小院。
“到了。”
小院偏僻,草木凋敝,半大不小的院中横着三间灰瓦黑墙房,秦长风抱着她,走进正中的厅堂。
厅堂暗沉,四周无窗,只东西角点着两盏昏灯,厅堂最里是七层台阶,台阶上,横着一张长椅。
溶月被抱上了长椅,后腰一沾上冷硬的椅背,两处伤口被抵得火辣辣得疼,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嘶——”
秦长风急忙抱起她:“七宝,去寻两条褥子,铺上。”
“是。”
等长椅垫起厚褥,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上去:“这回还疼吗?”
“不疼了。”
她笑笑,把自己埋进褥子。
“冷?”
“没。”
“宁顽顽,你对着某,能不能说真话?哪怕是一句?!”
眼看秦长风又气黑了脸,溶月抿着下唇,心道这厮的脾气越来越坏,但面上却乖乖巧巧地说了一声:
“冷。”
“七宝,去烧个炉子。”
“是。”
须臾功夫,七宝提来两个炉子,一个放在长椅右侧,一个放在她脚边:“夫人,这会儿还冷吗?”
“是姑娘。”
七宝笑笑,退到一边,溶月没辙,只能求秦长风下令,可她才抬起头,却见他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若有不适,一定告诉某,好吗?”
秦长风待她不差,但这不差,只在大面上,至于吃得如何,睡得好不好这等小事,他从来不问。
今日,他怎么变了个人?
“……好。”
她虽应了,秦长风却不放心,他先探她的额头,后摸她的手心,来来回回忙了一通,见她都好,才对七宝冷言:
“把人带上来。”
“是。”
“什么人?”
秦长风笑而不语,她只得睁眼张望,没一会儿,影卫提来两个血淋淋的人,他们一到堂上,就把人甩到地上。
“还不叩见主子?”
两个血人抬起头,溶月一瞧,发现她们竟然是小花儿和小草儿。
“三殿下饶命。”
“求错人了。”
两姐妹身子一顿,又扑向溶月:“月姑娘饶命。”
她对小花儿有恩,所以小草儿来传消息时,她没有设防,可惜,她难得慈悲,却换来恩将仇报。
“为什么害我?”
两姐妹埋首,不敢、不想答,秦长风丝毫不惯着,他大手一挥,影卫立时拔出刀,横上小花儿的脖子:
“月儿问话,若敢不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