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溢于言表,“折腾了这么久,我已经体力不支了,真的顶不住了。若不是你最后这一球,咱们可就要输了。真的太感激你了。你说吧,要什么赏赐,我都会满足你的。”
听到“赏赐”二字,李朔风不由一惊,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过于抢眼,生怕抢了公子的风头,说话有些不利索:“严公子,小的没帮什么忙,多得公子将对手拦下,小的才有机会击下那一球。”
“你呀,就别谦虚了,连我也给你瞒了去,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不会打球呢。”严公子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从一开始就盯着那一球了吧?”
回头望向不可一世的沈公子如今愁眉苦脸的样子,严公子愈发痛快,恨恨道:“今日,你可替我出了口恶气,那姓沈的欠揍的很,仗着自己会打球,四处瞧不起人!如今好了,赢家可是我们!我今日定要好好赏你!”
李朔风怔怔地瞧着严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严公子打断:“别说不了,今日赢了比试,可是好日子,我可不想听到不呀不的,就这样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赏些金银给你”严公子为人爽快,立即吩咐了下人强行将一盒银子塞到他手里,然后骑马离去,丝毫不给李朔风反驳的机会。
“你就收下吧。”骑射场的主人樊翁不知何时到了李朔风跟前,温和笑笑,“方才那场马球,你那球真是妙极了,我做骑射场这么些年了,我起初还以为你浪得虚名,不想是我浮躁了,竟然没有看出你蛰伏之意,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沉得住气的人。今日可算是让我见到了。这赏赐是你应得的。”
“可是,樊翁。”看着樊翁赞赏的眼神,再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李朔风的心愈发慌,“这......会不会太过了?”
樊翁叹了口气,明白李朔风的顾虑,把手搭在李朔风的肩头上,温言道:“收下吧!你啊,就是想太多,不需要想这么多,你不要钱,你的家人还需要,这钱是你自己挣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拿着这些钱,买些好吃的、好用的回去给母亲和妹妹。”
这话说到李朔风心坎了,得了赏赐固然是件喜事,可以回去贴补家用。可他依旧不喜欢这种众目睽睽、被人注视的感觉,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惟恐招惹来祸端,只能暗下决定,以后定不能这样张扬了。
看着李朔风,樊翁忍不住补充了句:“朔风,谨慎固然是好事,如若谨慎过了头......”樊翁最后也还没把那句话说完,他并不希望朔风的未来有着这样的可能,“你须记住,物极必反,什么事情过了终究还是不好。你要学会接受自己,无论是短处,亦或是长处。”
俱是肺腑之言,李朔风感激道:“樊翁,谢谢你。我记住了。”
马球赛一结束,看台上的观者瞬时少了不少,君弈和温衡依旧在上面。
“刚刚那个动作,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吗?”目睹了方才那一幕,温衡目瞪口呆。
君弈默然不语,目光依旧停在那个名叫李朔风的青年人身上。
“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瞧出他还留有一手的?”温衡越想越奇,“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他能一招定乾坤!这世上当真是卧龙藏虎,谁也小觑不得啊!”
“我见过他,我一进骑射场便瞧见他,他当时在一旁为射击者准备弓箭。”君弈缓缓说道,目光微凝,“其中有一人,射出的箭总脱靶,可经由他指导后,那人就好像开了窍一眼,射出的每一箭必中红心,且他锋芒不露,隐居不动,这般心性,他没有理由会输。”
“射箭场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竟丝毫没有察觉?我当时在想些什么?”得知自己错过,温衡不由得丧气道。
“那是你不留心,只要留心就能察觉出来。”君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