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男鬼吸了吸鼻子,疑惑地看着林婉儿,道:
“我叫上官安啊。”
林婉儿乐得不行,对棠棠说:
“我今儿个还真来对了,这阴阳眼也开对了。”
“前几日,来了一位新的司功,名字叫上官念安……”
“所以,棠棠你明白了吗?”
棠棠高兴地直拍手,道:
“明白了,娘亲!”
“容娘之所以离开,不是因为怕死,也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感应到自己怀了孩子……”
母性是神奇而伟大的,会有这样的感应,着实也不奇怪。
上官安还是不相信,靠在墙边啜泣道:
“怎么会……你们不用说好听的安慰我了,巧合罢了。”
林婉儿却觉得那个司功大人,就是上官安的亲儿子。
姓上官的人本就少,这个名字又取得很有纪念意味,她还听说,那位大人的母亲是被母亲独自养大的,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巧得太过于夸张了吧。
但看上官安那自顾自悲伤的样子,林婉儿便觉得,说怕是说服不了他,还是要眼见为实。
便先带着棠棠回了刺史府内宅,翌日清晨,去拜访了上官安的母亲。
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长相端庄,饱经风霜的眉眼中,又有一丝慈祥。
见到林婉儿,妇人福身行礼道:
“夫人,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儿刚刚上任,做事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夫人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两句。”
林婉儿拉着她的手轻轻道:
“苏刺史说了,令郎才学甚佳,必有一番作为。”
老妇人欣慰地笑了,林婉儿看了看周围,轻声道:
“婶子,借一步说话,可否?”
老妇人虽是不明就里,但还是屏退了干杂活的婆子,带着棠棠和林婉儿到了内堂:
“夫人,想问何事啊?”
林婉儿看了看周围,确实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压低了声音,道:
“婶子您厉害,听说您一人把拉扯大了令郎?”
“我今儿个过来,是来找您取经的,也好学学怎么教育我儿子。”
老妇人的表情,略微警觉了起来,道:
“夫人话里有话?”
“大乾律法应该没有规定,只有父母双全之人,才可做官吧?”
林婉儿直摇头道:
“没有没有,您多虑了。”
“我们……就是想问问,问问而已。”
老妇人是有些看人的本事在身上的,盯着林婉儿瞅了一会儿,便知道了不是这么回事儿:
“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老婆子我不会介怀的。”
林婉儿看了眼棠棠,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是这样的,我这个女儿呢,也许你也听说过,从小在道观里长大的,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比如说见鬼。”
“前几日,我们打算买一处宅院,却在宅院里看见了一个怨鬼,名为……上官安。”
一听这话,老妇人手一抖,茶杯差点摔在了地上。
棠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安慰道:
“奶奶您放心,肯定不会影响您儿子的仕途的。”
“只是修行之人见到怨鬼,不得不渡。”
老妇人靠在桌子上,揉了揉额头,道:
“我以为……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方才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方才敢回到兖州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