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走到一旁净手,取出银针,他紧张的吞了口唾沫,问她:
“你要缝针?别别别”
林无忧拿着羊肠线走过来,按住萧六儿道:“你这个前锋大将军怕什么,敌人的刀剑入骨都不怕,此时却怕了这一根细针?我看你如此英雄,麻沸散怕是也不必浪费了。”
林无忧斜眼看了看桌上的麻沸散药瓶,当真没有去拿来给萧六儿的意思。
萧六儿见状,只好连连好话道:“好阿零,好师妹你是知道的,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父跟你的银针!这伤口不用缝行不行?等它自己好起来!”
林无忧叹气,她转身从桌案上拿来麻沸散,倒入碗中化水。
“如果你可以安心在军营中修养个月,这伤口再不牵动,或许能好。”
她将化水的麻药递给萧六儿,再道:“只是十日后,你们就得出兵长安,这一战攻城,又不知如何艰难你这伤,如果不缝合,肯定又要裂开发炎。”
她见萧六儿喝下麻沸散,心中沉了沉,将人按着躺下,眼中尽是担忧。
“没事的。”
萧六儿咧嘴笑了笑,他看着身侧的林无忧道:“长安守城薄弱,你那夫君用兵如神,总喜欢借助巧力,谋而后动,一击必中。”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言语又带了几分无奈道:
“他这人带兵谋略不错,就是太喜欢冲阵在前,他一个大将军,怎么总喜欢身先士卒,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害的老子每次都得跟着冲在前头护着他,别让我家阿零成了寡妇才是!”
林无忧听到这里,眼眸一顿,看着床上声音减低的师兄,心中不是不感动的。
“所以,你这个前锋大将军,是为了替我护着他,这才”
萧六儿的药劲儿渐渐上来,他意识残存的撇了撇嘴,倔强道:“也不是,本大爷本来就是英勇无双无人可挡”
林无忧看着他,心中熟悉的暖意一点点的回归到心口。
自小在龙虎山,这位嘴硬又好面子的师兄就是这样护着她,每次闯祸被师父责罚,他也不管自己的计谋,直愣愣的就要替她认罪受罚。
师父也说他有勇无谋,太过冲动。
可是林无忧却懂,以萧六儿的脑子,他定然还有别的法子更讨得师父欢心,只是事关她这位师妹,萧六儿才愿意选择最直接高效的法子,不做任何迂回。
只因为他答应过师父,不会让这个师妹受一丁点儿委屈。
林无忧鼻尖发酸,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稳了稳心神,像小时候一样哄着他道:“阿丙最棒了,阿零手下又稳又快,这伤口很快就好了”
“师兄不疼,阿零一会就去找果子给你榨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