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爽约。”
他从马肚下取出一个月白色纸袋,紫红着脸直直地递给了我。我一见纸包,以为他要还我兔子钱,没有接。
“壮士不用还,我说过送你。”
“你别走啊,我还没开始说呢。”
不知失手还是急了,他手忽然一抖,手中的纸包悄然掉地,一束青翠的枝叶中间,静静地绽放着几列垂耳娇小的白花,犹如一串串依风低首笑吟浅歌的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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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铃兰。我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王嵎在世时,我们不止一次商量过怎么结婚。
他说,他要永久承包铃兰花房,这样我每天都像凯特王妃一样手握幸福,青春美好。
他说,等我们大婚时,不仅要用最美的铃兰做捧花,还要从美国定做最纯洁浪漫的婚纱。
他说,从大西北我们初见的Y城出发,一路旅行结婚,在永不离婚的爱尔兰登记,环绕世界后再结束蜜月。
……
我们卷过千军万马的高考,卷过万里挑一的逢招必考,卷过一单位的论文和项目,卷到了心仪的房本和红本,就在我们准备卷小宝宝时,他在疫情放开后,一夜高烧安静而去。走前的那晚,他还挽着我的手,问我第二天的早饭要带什么。
一向视为家的单位,此时冒出好多‘热心人’,他们帮着送他走,帮着抚恤他的家,最爱帮着上阵实操,争着安置我——
如果你不走,我会愤而辞职吗,会来到相遇的地方,会穿越到这个乱世吗?
手噙住眼角的泪,我低首又抬起头,望着陌生的男子,“你从哪儿采的花?”
铃兰花期不在此时,也不可能人工培育。
“从山里采的,我觉得跟你身上的银铃相似,就摘了几株,你喜欢吗,”熔金的眸子笑起来,浸了蜜一样甜爽,“你喜欢,我每天给你送一束,你家在哪儿?”
“不用,我丈夫很凶,你还要说什么?”
“凶?你吓唬我,”他一脸不屑,“参战官兵家属里,我可没见过你,庆功宴上也没见你,就算你嫁人了,这么重要的场合,老人小孩可都去,都不让你露面,你男人肯定打心底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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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笑着,演说家似的,越说越起劲。
“鲜卑健儿四岁可骑马,六岁可搭弓,你还要用动兔子练箭术,肯定不是鲜卑人,你不会骑马,肯定会有人来接你,所以你不想跟人搭话,怕人误会生出麻烦,真是漂亮的烦恼啊。”
“我从没有这种烦恼,虽然我看着黑,但喜欢人的心不黑。你有丈夫却不提他是谁,想必你对他不甚满意。”
心里某根线被戳破,我担心他还会说出犀利的真相,“你说完了吗?”
男子认真地说,“没有,我叫黑獭,你可以喊我阿泰,我是宇文家的人,我哥是有名的洛生王,哎,讲了半天,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泰,也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我的名字,跟你有关系吗?”
娑罗牵来了马,我一脚踩马镫上去,不再理会他,但是他眼珠一转,三步做两步追上,把一个圆鼓鼓的布袋,郑重地放到了我们马背上。
“当然有关系。一花一草尚有名目,更何况你这么美丽动人?”
他仰着头,还想说什么,但被胖胖的男子拉住了,“人都走了,四叔,我们也走吧。”
“什肥,我跟你打赌,她一定会记住我的。”
“想我了就去宇文家找我!” 自恋的人大声喊着,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了。
“二娘,那将军跟你熟吗,我在宴上见过他,他哥挺有威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