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定期北巡备边的旗号。
其次就是在禁军当中了,新设立的渔政水运司且不说,另外两个军司几乎是在指挥一级被彻底打散重编,三个军司的将校也在各个教导营之中完成了改装整训,锦衣卫亲军司抽调了部分精干力量充实渔政水运司以后又得以扩编。由此军中各种“义社”的影响力被大大削弱,朝廷至少是皇帝的权威得以巩固,虽然重新编组有可能暂时削弱战斗力,经过整训换装的军队战斗力也应该有所提升。
然后就是基本的战略布局也得以完善,东南方向的储备物资已经逐步转运到了从黄州到泰州一线,并且还将在今后得到进一步的充实;西南方向的储备物资就准备得更为充分了,整个山南东道面对南平、武平和西向蜀地的水路,已经储备了大量的粮秣兵甲器械和船只,秦州的雄武军节度使王景和凤翔节度使王彦超更是对攻击蜀地的北路方向准备得妥妥的,西南面水陆转运制置使高防用数年的功夫在凤州积攒了大批军储;至于河北方向,北面诸州水陆转运使王赞更是不负郭炜的厚望,一年时间下来,沧州和镇州已经为可能的幽州争夺战做好了准备,前沿的库存甚至就在雄州、霸州等地静候大军。
最后就是战略欺骗了。郭炜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未动干戈,半年以前大张旗鼓移镇任命的又是面对定难军、南平和江南方向的节度使,永济渠的疏浚则是在治河与漕运的统一名义下进行的,在冬季里主持修水利的右领军卫上将军陈承昭是南唐降将,完全不了解整个战略部署。因为准备工作做得足够充分,周军在北上的早期并不需要征发太多的民夫随军,所以发起的时间能够选择在麦收时节,郭炜相信这次北征幽蓟可以实现一定的战役突然性,并且有相当大的机会因粮于敌。
郭炜缓步迈上土台,走到土台朝南的边缘,先向东边看了看,仿佛可以看到御河里面林立的桅杆,再看看得清楚那一张张坚毅昂扬而又稍微带着一点激动的年轻面孔,郭炜不禁心潮起伏。
上一次北伐,是强势的天子挟常胜之势,军中又有成年的皇储伴随,在京师还有几个未成年的皇子留守,可以说是众心安定。北伐进入契丹境内就一路势如破竹,到了接近幽州的时候,一些暮气深重的将领却还是对契丹心怀畏惧,只是以几乎兵不血刃而取得的战绩为满足,若非郭荣可以强硬推行个人决断,那就完全不必要一直等到他患病才会班师了。
这一次北伐,郭炜的强势可就差了郭荣很远,比起高平之战前的郭荣也是强得有限。好在朝中没有什么重臣像当时的冯道那样出头反对,正面支持的倒是有不少;地方节度使对朝廷也比那时候恭顺得多,郭家连续三代对藩镇的整治总归有明显的成效;禁军更是经过整编整训以后在服从指挥方面强过当初太多,樊爱能、何徽这样的将领应该再不会出现了,士卒更是要比高平之战前精强得多。
只是皇子才刚刚满月不久,皇弟里面年龄最大的郑王郭熙训也只有八周岁不到,这却是此次北伐的一个隐忧。皇后李秀梅在显德八年三月二十一诞下一子,让朝野上下都欣喜了一番,郭炜当即给他取了个小名“胜哥”,意在为自己计划中的北伐讨个口彩,虽然他向来不是那么迷信的人。
不过这种隐忧也不会比高平之战的时候更加险恶就是了,那时候郭荣可是连皇弟都没有,就只有把一个刚刚虚岁十四的长子提到开国郡侯遥领节度使的地位,更何况那时候的郭荣还没有真正掌军打过仗,在这一点上面郭炜倒是勉强有那么一些优势。
为了后方的安定,郭炜此次御驾亲征还是带上了两个宰相和一批翰林学士、端明殿学士,枢密院由枢密使吴廷祚随驾,三司副使张崇训为行营三司。因为有心疾而不能劳累过度的枢密使同平章事王朴则留值枢密院,并且担任东京留守,宣徽南院使昝居润为东京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