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那里,权当是吸引随石重贵北狩的汉官南归的旗帜。也就是在郭炜继位以后,为了加强对契丹的情报工作而创建了枢密院北面房,那时候郭炜对着档案四处搜寻熟悉北面情况的人,这才因为石越这个名字而注意到他,在亲自召见以后就让他担任了田重霸的副手。
想起召见石越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问起他的表字是不是子明,郭炜就自觉得很有趣,幸好当时没有问出口,不然就太糗了,“越”和“子明”有什么关系?这么问出来岂非太突兀太莫名其妙了?
高粱河畔,嘹亮的号声在小土坡上响起,奔袭十多里才歇息了片刻的龙枪军将士应着号声从马仁瑀身旁涌出,向着相距不到一里地的契丹军左翼扑了过去。
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出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是惊动了全副心神关注着高粱河南岸战况的契丹人,耶律瑰引和拽剌回顾从身后扑过来的骑兵阵容,再看看身边侍从的数量,不禁相顾失色。
好在耶律屋质也发现了左翼的骚动,望着左前方远处腾起的烟尘,估摸着少说也有上万骑兵,显然是他一直小心戒备的周主身边那支锦衣卫亲军的马军过来了。对于自己派出去的远拦子没有及时预警,耶律屋质已经来不及抱怨和追究责任了,左翼耶律瑰引的主力已经全都冲过了高粱河正与周军的殿前军厮杀在一起,以耶律瑰引身边的侍卫数量显然难当敌骑一击,这才是耶律屋质亟需作出应对的地方。
耶律屋质的目光在东面和南面之间反复逡巡,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战场局势和各种利弊关系。
高粱河南岸的战况还在胶着之中,本方的重甲骑兵和周军的步阵陷入了僵持,周军的马军正在其步阵侧后方窥伺,随时准备加入战局。为了克服崔廷勋所说周军射弹兵的远程压制,自己以七八万骑兵孤注一掷地从三面环形突击周军步阵,结果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原先预留在身边准备应对周军锦衣卫亲军异动的两万左皮室军已经被自己悄悄地将作战目标转移到周军殿前军的马军身上了,有左皮室军一直候在中军不动,周军殿前军的马军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战局突变,自战场东面扑过来的周军锦衣卫亲军必须阻截,可是耶律屋质手里掌握的机动兵力就只有两万左皮室军,派左皮室军出去阻截,周军殿前军的马军就完全没有兵力压制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但要是不把左皮室军派出去,敌军就会迅速将自己的左翼打崩,然后或者自后方袭击高粱河南岸与周军步阵陷入僵持的本军重甲骑兵,或者突击本军的中军,在这两种情况下左皮室军还是不得不参战。
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本军以骑对步的三四倍兵力都不能对周军步阵形成突破,才造成了眼前机动兵力不足的窘境。就算是饮鸩止渴,眼下也必须让左皮室军前去阻截从东面扑来的周军锦衣卫亲军,至于高粱河南岸的战场上,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本方具备兵力优势,即使在周军殿前军的马军投入之后还是能够维持住僵持的局面了。
至于说将两万左皮室军再一次分兵,以一部阻截东面的敌骑,留下一部戒备南面的周军,那只能是两面都难以讨好。左皮室军全军应付东面的敌骑,还是有希望将敌军击退之后再转用于南面的,要是分兵的话,能不能挡住敌骑的锋芒都在两可之间。
随着耶律屋质下定了决心,一直留守在中军的左皮室军在左皮室详稳萧安团的率领下倾巢而出,呼啸着迎向了冲锋中的锦衣卫龙枪军。
不过耶律瑰引可以发现身后的动静,耶律屋质可以察觉左侧的巨变,高怀德等人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虽然马仁瑀所部远在高粱河的北面,而且距离契丹军左翼都还有一里地,距离殿前军那就更远了。但是他们的位置却是在殿前军的右前方,高怀德这些人手中又有千里镜,还有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