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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有误(2 / 4)

辞戈纵马让开两步,清越扶着少女走到马车近前,正要登车,辞戈手中长剑一横,抵住少女背上的琴囊,警惕地问:“这是什么?”

少女停住脚步:“是我的琴,鸣泉。”

“你们这么多护卫守着,还怕小姐能拿一把琴砸死谁么?”清越抢道。

“清越不得无礼。”少女出声制止,语气中却并无责备。

辞戈收回剑。清越把少女扶上马车,回身下来,对着辞戈说道:“再劳驾将军,给我一匹马就成。”

辞戈转头示意,一个士兵牵过一匹马来,清越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劳烦看顾一下我们小姐,让队伍跟着我就行了。”说罢纵马向前,队伍也重新启程上路。

少女坐在车中,将头上的蓑笠摘下,卸下背上的琴囊,靠在身后的车厢壁板上,又解开身上的雨衣,微微向面前的男子欠身:

“多谢大人高义收留,事急从权,我家丫鬟心直口快,还望见谅。”

车内吊着的风磨铜熏笼中燃着熏香,香气馥郁。崇安王单手扶额,正看着面前一张摊开的舆图。

少女一看,正是蜀地的舆图,她伸出手指着图中沟壑纵横之处。

“这是我们所在的鹤鸣山,在青城郡以南,这里地势西高东低,西边连着的是翠羽山,我们现在在两山之间夹角的山谷中,从这里向北有一条路,”她手指一划,“我家的别院就在这里的半山腰处。”

她的手在舆图上指点游移,崇安王抬头看她,少女的裙裾已经湿透,发丝也湿漉漉的粘在两鬓,座下的织锦软垫都濡湿了,倒也依旧落落大方、行止从容。

外面的雨势似乎小了,淅淅沥沥打在车盖,车厢内灯笼摇晃,人影投在板壁上,轮廓不甚分明,有淡淡沉水味道弥漫在二人之间。

矜贵公子形容懒散,斜倚在软枕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从舆图上看,这里山势险峻,应当鲜有人烟,贵府竟有别院在这深山之中?”崇安王声音低沉不带温度。

“说是别院,其实是家中的作坊,因这山中盛产秀木是造琴的好材料,家父便就近辟了这处山庄,今日我二人进山,也是为取材而来。”少女解释道。

“令尊是?”

“家父谢溪云,是青城郡的斫琴师。”

“谢氏……”梁漱偏着头想了想,似在回忆,“是待诏?”

“不是的,我们只是小作坊,也并非斫琴世家,野斫而已。”

梁漱望向少女背后的琴囊:“姑娘的琴叫鸣泉?”

“不错。”

梁漱垂眸,长睫微颤,低声念道:“鸣泉鸣泉,经云而潺湲。拔为毛骨者修竹,蒸为云气者霏烟。山夔莫能隐其怪,野翟讵敢藏其奸。其高如山,其清如泉1… …”他停住了,脑中浮起一个挺拔的背影,只是面目早已模糊。

“其心金与玉,其道砥与弦。”少女接口,“这是父亲为我亲手所制的琴,意取鸣泉之声,金玉皎然。”

梁漱看向少女:“还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桑龄,桑榆向晚、松龄岁长的桑龄。”

梁漱点头:“好名字,能看出家中长辈对姑娘的关爱,”又抬手支颐,百无聊赖地说道:“这山路漫漫十分无聊,可否请姑娘为我演奏一曲聊解困乏?”

桑龄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板壁上的琴囊。

崇安王一笑,倒也不以为意:“实在不便就算了,姑娘有伤在身,原是我冒昧了。”

他拉开身边黄花梨木小柜的抽屉,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桑龄脚边,“患处揉开,姑娘应该是未伤及筋骨,用此药一两个时辰便可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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