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有种比一比么?”
那剑尖用力一划,划破了案上的书页。梁漱皱眉,终于站起身来。
两人个头差不多,梁漱冷眼看着梁济,让梁济不禁退了半步,气势先矮了半分,可想到自己手上握着宝剑,又挺了挺胸,大声道:“怎么?”
“还想摔个跟头么?”梁漱似是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
想到昨日的屈辱,梁济脸色紫涨,长剑一挥直向梁漱面前劈去,梁漱侧身闪过,一脚踏上几案,右手探出,电光火石间已扣住了梁济持剑的手腕,微微用力。
“哐啷”一声,宝剑落地,在红木几案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梁漱手一松,重新退回桌案后坐下,又拿起了书。
众人呆住。
今日是梁济持剑挑衅,皇宫内非得允准严禁私自械斗,本以为他只是装装样子,没想到竟闹成这般地步,没有讨到便宜不说,还吃了暗亏。一时也不好声张,他们一帮人嚣张气焰顿时浇熄。
梁济右手腕兀自剧痛,完全使不上力,他弯下身,用左手拾起长剑,半天插不回剑鞘,身边的皇子上前帮忙,十分狼狈。
“你给我等着!”
梁济撂下一句,带着人一窝蜂地出了长顺堂。
一边向外走,就有人故意讨好安慰梁济:“有什么好嚣张的!赤手空拳,比个卖艺的还不如,后日演武堂上,看我们怎么弄他,倒看看他一把木剑,能有多厉害!云翼,你这宝剑真是漂亮,让我看看行么?”
梁济虚荣心得到满足,左手把剑递过去,看着那人垂涎欲滴的样子,得意道:“这有什么的,父皇说这只是我的第一把剑,等再长大些,还会把他的藏剑送我,到时候我送你一把就是!”
那贵族公子眉眼俱笑:“多谢云翼!陛下的藏剑想想都让人心驰神往~”
“那当然,我曾在父皇寝宫中见过一把断剑,那剑身暗黑,像千尺深潭水,光照上去都全被吸入,甚是吓人,一定是把名贵宝剑,否则父皇为何留着... ...”
梁漱面色一变,殿外的声音渐小,一群人已经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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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下,梁漱低着头,在长长的甬道里匆匆走着。
他面色苍白,浑身止不住在颤抖。
梁济的话似一根细针扎入梁漱太阳穴,他想起父皇的龙渊,再也坐不住,跟出了长顺堂。
梁济一行人已走得远了,许是回到承露台看戏,皇帝亲自作陪,阖宫上下都在庆贺皇后生辰,值守的宫人都比平常少了一半。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幼时在东宫贪玩时让小黄门偷偷挖的墙洞,潜进了鈎戈殿。
梁漱颤抖着找到多宝格上的剑匣,亲眼看见两截龙渊断剑静静躺在匣中。
大脑嗡鸣一阵后,梁漱异常清醒地消除了痕迹,退出鈎戈殿,一路悄无声息地回到长顺堂。
后来的演武堂练武,皇子们再没有见到梁漱。
有人说梁漱向皇帝自请身体有恙不宜习武,不再和皇子们一同练习骑射,皇帝允准了。不知何时起,除了读书功课,梁漱深居简出,长顺堂内只闻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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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睡得并不踏实,桑龄还是直到巳时才醒,还是被清越摇醒的。
不知是第几次了,每次被这丫头摇醒,都不是什么愉悦的情形。桑龄皱眉嘟哝:“今天不用去琴坊,我再睡会... ...”
“小姐,崇安王来了!”
桑龄醒了一半:“崇安王?他怎么来了?”
灌下一杯茶水后,桑龄已经醒透。那日品琴大会之后,官府的人没再找过桑龄,似乎是把她忘了,桑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