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膳,谢南栀领着小满回梅园休息。
直到傍晚才坐在院子里打发时间。
谢南栀靠着院墙坐在小板凳上,一根一根拔去砖缝间的杂草,心中思索究竟怎样才能得知国公府的秘密。
思索未果,越来越愁眉不展。
小满替她倒了杯茶水,蹲在她身边问道:“女娘有心事?”
谢南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心中思绪万千,却也不能同小满说道。
小满识趣,挪着碎步靠近了些许。
“那小满陪女娘聊会天吧。”
她嘟着嘴,揪着眉,歪着头问:“女娘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小满呢?”
小满小满,无需大满。
谢南栀喝了口茶说:“何须多虑盈亏事,终归小满胜万全。”
“希望你余生幸福美满,但是大满则溢,所以小满就行。”
她的生活历经苦涩,所以余生幸福美满是她觉得最好的祝福。
抬眸间,小满红了眼眶。
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而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洒扫女使的小声交谈。
“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
“异常?在督主府再经常不过了。”
那道娇细的声音明显被吓到,声线颤抖,“怎怎么说?”
“督主手上人命太多,罪孽深重,所以督主府常年闹鬼。”
“真的假的?我来督主府有半载了,好几次都在深夜听见女人的嚎叫,我还以为是我梦魇。”
“嘘!告诉你一个秘密。”
“督主可能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那还能是什么?”
“是地狱的阎王,来人间索命的!”
娇细的声音一愣,有些惘然,“阎王还能是阉人?”
“这你就不懂了,阎王附身在凡人之躯,照样法力无边。”
“真真的?那我有一次好像看见了两个督主,难不成就是什么所谓的分身术?”
两人嘀嘀咕咕又说了片刻,抵不住害怕抱在一起快步离开。
谢南栀坐在这头忽然笑了,如若顾危真是阎王,那她还得好好谢谢他。
谢谢他的手下留情,让她重活一世。
她偏头,询问小满看法。
小满声音闷闷的,“小满不知道这些”
一双眸子中满是赤诚,她痴痴地看着她家女娘,“不管有没有阎王,不管督主是不是阎王,小满的命是女娘救的,小满的名字也是女娘取的,小满以后只保护女娘一人。”
月色朦胧,碧烟遮罩。
小满伏在榻边替女娘铺床。
谢南栀披着斗篷于树下细数星光,一颗,两颗,再不见踪迹。
恍惚间,顾危的身影在月洞门前一闪而过。
督主这个点来梅园附近有何要事?
谢南栀好奇,偷偷跟了上去。
前面的身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穿行,奈何小路交错,杂草越来越繁盛。
一个不经意间,谢南栀被一株探到路中央的枯树枝挡住,遂跟丢了身影。
怎么会?
明明前面只有一条路,怎么会看不见人了?
别样的氛围笼罩,她从记忆碎片中挖出洒扫女使的猜测。
难不成,督主真的有不为人知的本事?
困在原地进退两难,谢南栀似乎有些幻听。
她好像听见了女人幽怨的声音。
竖起耳朵想听得再仔细些。
突然。